曆程幾日總是神色懨懨的，飯也不肯多吃幾口，一個星期不到就瘦了不少，比佑看著著急，各種換著給曆程做好吃的，隻是曆程始終沒有多吃一點的意思。

比佑把曆程的藥放在各個小糖罐子裡，糖罐子上有各色塗鴉，曆程甚是厭煩比佑把自己當做小孩子，各種哄著吃藥，不過曆程總是背著比佑把藥吐掉，比佑發現幾次，沒有多說，隻是兩眼含淚地看著自己。

夜晚，曆程發現比佑微微抽泣，打開燈，起身坐起，一把掀開蒙著被子的比佑，問：“你怎麼了？”

比佑掩飾了幾下，跟著曆程坐起，說：“你今天又把藥吐掉了？”

“沒有。”

“我都看見了。”不知是委屈還是生氣，比佑低著頭。

“你應該是看錯了。”

“曆程，還要出國嗎？你的身體能撐住嗎？我看你瘦了好多。”

曆程歎了口氣，說：“這個藥材項目我籌備了一年，是給師傅賠罪的，師傅教我學醫，可是我終究學藝不精，自己也生了病，沒辦法傳承師傅的醫術，給師傅開了間中醫學院，廣收弟子，但我還是覺得對不住師傅，不把這個項目做完，我心不安。”

比佑這才理解了曆程為什麼突然涉足醫療科研行業，也明白了為什麼曆程生病了也要這麼拚命地工作。

“我知道了，出國後的一切我會安排好的。”

曆程點了點頭，然後說：“國外的那個醫療項目正好和你的專業對口，我這次帶你過去，你可以留在項目組，就不用跟我回國了。”

“啊？我以為我的職位是科研助理。”

曆程笑了笑，說：“你麵試的時候，不是說希望從事科研嗎？我自然是要遂你的願的。”

曆程麵色認真，眼睛不像平時那般深沉冷酷，反而看起來深情溫柔，比佑不知不覺又紅了眼眶。

“睡吧。”曆程關了燈。

信騰公司在國外的科研公司緊挨著中醫院，曆程帶著比佑查看了項目組最近的進展，其實項目已經快走到了尾聲，新的藥材和新的藥方已經經過了二輪實驗，隻剩下收尾和認證工作。

曆程讓比佑這時留在項目組，其實是為比佑以後的職業道路鋪路。比佑最終拒絕了項目組的邀請和曆程的安排，決定跟著曆程做助理。

比佑並不是想放棄自己的研究方向，隻是希望能陪著曆程。比佑幾次詢問曆程的病情，曆程卻不願多透露。

項目工作完成之後，比佑再次見到了那位中醫師傅，在中醫學院，師傅看起來還是老樣子，比佑到現在也不知道師傅是多少歲，師傅一頭銀發，精氣神卻非常好。

“比佑長大了不少。”中醫師傅語氣和藹剛健。

“師傅，當年謝謝您治好我。”

中醫師傅笑了笑，說：“也謝謝你送了我一個好徒弟。”

比佑猶豫了半分，問：“師傅，曆程的胃病真的治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