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藍波把手蓋在嘴前,半閉起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
在又經曆了一番雞飛蛋打的混亂打鬨以後,活躍的氣氛隨著逐漸傳遞開的困倦而變得靜謐。
先是碧洋琪說睡眠不足會影響皮膚狀態,就抱著困的頭向下一點一點的一平,撩起帳篷彎腰走進去。
日野咲老實的坐在原地,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沢田綱吉,閃爍著的期待神色讓沢田綱吉抗拒深想其中的原因。
“十代目!時間不早了,請休息吧!請允許我……”
“不不不不不!”
沢田綱吉用瀕臨破音的嗓音連忙拒絕,急切到在日野咲還沒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聲音,連準備進到另個帳篷裡的山本武都下意識地停下動作,微微側過目光,關注起那邊的對話。
“已經很晚了,日野你也去休息吧。”沢田綱吉實在怕會從對方嘴裡聽到什麼挑戰恥感的話,用飛快的語速緊忙說。
“真的沒有什麼我能幫到您的事情嗎?”
沢田綱吉瘋狂點頭。
“十代目的睡袋一定需要有人來幫忙調整吧!”
“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的!”
日野咲一步三回頭,腳步慢吞吞的,似乎在等著沢田綱吉回心轉意。
等到她整個人退到帳篷裡,隻留下一條窄縫,那隻在夜裡仿佛像野獸般亮起的金瞳透過縫隙安靜地注視著他。
沢田綱吉艱難地把臉扭過去,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對方看起來十分可憐的眼睛。
直到他背過身許久,那道仿佛能透過不料在皮膚上灼燒出一個窟窿的目光才漸漸消失。
在心裡暗自鬆了口氣,生出一抹慶幸感的同時,沢田綱吉不免有些悲涼的想,會害怕自己的朋友什麼的,恐怕隻有他一個人了。
“……那個、獄寺。”
其他人都按照男女分彆住進了左右的帳篷裡,現下留在外麵的隻剩被糾結的念頭困擾的沢田綱吉,左右手獄寺隼人也和他一起待在帳篷外。
叫了一聲獄寺隼人的名字,沢田綱吉卻在之後沒了下文,而獄寺隼人在長久的沉默裡也沒有任何要催促他的意思,更讓沢田綱吉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焦灼情緒裡。
雖然很確信倘若他有什麼想知道的事情,獄寺肯定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他。
又有另一種沒辦法用語言去具體表明的、感覺自己不該對朋友的交際圈抱有這樣的好奇心。
就算再怎麼知道這很不應該。
但是,果然很難不去好奇啊……
獄寺對待日野的態度,於第一次相比幾乎能被稱作是天差地彆的差距。
如果說今天獄寺和日野他們兩個人算得上是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不管放到什麼時候來看都非常奇怪的第一次見麵,reborn說清了日野並不是敵人,獄寺也並未完全放下警惕。
擺明一副拒不接納的態度,基本不和日野有任何的交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更像是朋友間的相互挖苦相處模式。
雖然日野並沒有承認他們算是朋友就是了……
“嗯、我是想問,獄寺你對日野為什麼……”
話說出口沢田綱吉就覺出一陣莫名的古怪,聽上去有些像獄寺對日野懷著彆的念頭,故意特殊對待一樣。
準備走進帳篷裡休息的沢田綱吉腳下的速度無端變得急切了些,沒等他再生硬地添上下半句話,聽到了身後來自獄寺隼人的聲音。
“……啊,那是因為。”
由於背著身的原因,沢田綱吉沒辦法看見獄寺隼人此時的神情,隻能聽到對方短暫沉默了一會兒,在平淡的語調裡清亮的聲色也顯出幾分少年的頓澀。
“那家夥,是可以信任的人。”獄寺隼人隻這麼說。
沢田綱吉不明白獄寺隼人為什麼這麼篤定,甚至直接轉變了當初他對日野咲的看法,視對方為“自己人”。
獄寺隼人也像是知道自己的態度前後矛盾,急切地站到沢田綱吉麵前,再三重複:“她不會傷害您,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我在意大利聽說了那家夥的一貫行事風格。”獄寺隼人說的是他回意大利改進炸藥威力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