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帶特調的?”中島敦心裡暗暗吐槽,屬實不理解老久不上線冒泡的世界意識怎麼一來就是一個王炸,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在意,而是帶著好奇的眼光去瞧那兩個光團。
光團裡麵冒出來兩個人影,隨著光團慢慢消失,原本看不真切的影像便漸漸清晰起來。
淺金色頭發的男人臂彎裡坐著一隻精致漂亮的仿真人偶,嘴裡含著一支細長的煙鬥,吞雲吐霧間,隻能隱隱看見遮光鏡下清俊的臉。
“我說,好歹給人個反應時間吧。不會是除了我之外,你這兒就沒人了吧。”
他的聲音裡極具嘲諷意味,明明早在一開始就看到空間裡那密匝匝的人頭,卻還是故意說出了沒人這句話。
這嘲諷不算隱晦,但如果不細想的話,的確很容易就被當成抱怨忽略過去。
而另一位卻至今都還沒開口,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沒由來的給人一種難以忽視的危險感。
“綾辻君,這種可以窺探‘他’情報的機會可不多哦。”費奧多爾輕飄飄地道,笑容依舊,卻莫名透出了幾分咬牙切齒,“您不會是在特務科待久了,忘了您究竟是哪裡的人吧?”
“畢竟一開始我可並沒有答應他哦。”
本來一直持無所謂態度的綾辻行人總算正眼瞧他,他緩緩撫摸著仿真人偶身上精致的裝飾,語氣惡劣:“那不是為了可以儘早見到你嗎?況且你也煩那個瘋子很久了吧?這麼一個可以套情報的好機會,還能順便躲一下清淨,就算問了,你不也是一樣的結果?”
綾辻行人眯了眯眼,眸光冷冽,“要知道——”
他歪頭目光掃視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這些人早就在他剛進來時就開始議論紛紛,不過此刻倒是默契地全都閉了嘴,最終他的目光聚焦在一個黑發綠眼與‘他’極其相似的人身上。
“這可是我們從未聽說過的——”
“另一個世界啊。”
[由於特調人員身份的特殊性,特許觀影完畢後可攜帶記憶,原世界各位記憶依舊不可攜帶。]
[為確保觀影合理性,即時性觀影暫時延後,應率先給特調人員補充前情提要,原世界各位已觀影過的提要內容略過,此提要為已觀影內容後續。]
[此提要觀影完成後將進行正式觀影。]
江戶川亂步想上前詢問,但不知什麼時候,無論是□□還是武偵,每一個人都被牢牢固定在座位上,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就連被偏愛的江戶川亂步也僅僅隻擁有能夠隨意吃零食或喝汽水的權力,說話套情報和離開座位什麼的是想都不用想了。
更彆說其他人了,無一例外全都跟個木偶一樣,隻能坐在座位上,唯一擁有的基本權利不過就是觀影罷了。
因此,綾辻行人和費奧多爾倒是沒有被他們預料中那樣被瘋狂糾纏,安安穩穩地走到自己的固定座位上。
那兩位危險人員被專門安排在了與□□和武裝偵探社不同的另一片區域,雖是不遠,但是那一大片座位卻隻有兩個人,屬實顯得有些孤零了。
待他們落座後,觀影便正式開始了。
【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要被抓走了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被抓走……
他捂住自己的頭,呼吸不自覺變得粗重起來,急促的喘息聲充斥著整個雜物間,白皙的臉頰也因此遍布病態的潮紅。
又要見到他了又要見到血了又要見到他了又要見到血了又要見到他了又要見到血了又要見到他了又要見到血了又要見到他了又要見到血了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我想見到他我想見到他我想見到他我想見到他我好想他我好想他我好想他我好想他我好想他我好想他我好想他我好想他……】
“倒是沒想到,平時裡冷靜自持的裡世界最有名的犯罪顧問,『□□的莫裡亞蒂』,在遇到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時,竟然也如普通人一般脆弱啊。”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脆弱呢。
不顧旁人聽到他這話時如何驚訝,綾辻行人感慨道,“倒是隻有這點符合他的年齡。”
費奧多爾讚同地點點頭,跟□□對上時,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首領之外,這的確是一個極其棘手的對手。
“對了,你的眼光蠻好的嘛,沒有邀請異能特科那群蠢蛋。”綾辻行人注意到除了□□的人和武偵的人之外,本來在他預料的異能特務科竟出乎意料地並不在邀請行列之中。
“不要高興的太早哦,綾辻君。”聽見這話,費奧多爾笑笑,“沒準之後他們也會成為特調人員呢。”
“唔,在看到這一串無意義的□□之後,最令我感興趣的果然還是他那個所謂的‘同種悲哀’啊。”
太宰治看到這裡時,發現自己的手可以動了,便悠閒地管手抵著頭打拍子,姿態閒散慵懶,像是真的隻是在看電影一般。
“能夠讓人幸福成這個樣子,想見他又不想見他,這真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法子呢。如果因此而死亡的話,似乎更有趣了呀~”
他眼裡都似乎冒出了小小的愛心,鳶色的眼眸亮閃閃的,像是某種在期待投喂的小動物。
“好痛。頭好痛。”
他忍不住低下頭,純黑色的發絲順著他的動作垂下來,不停有豆大的汗珠落下來,砸在空間鋪了紅色地毯的厚實地麵上,暈染開一道道的水漬。
江戶川亂步突然感覺到之前那股難言的疼痛又席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