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協會、監管局幾人被趕走後,焦玲才知道他們是官方組織,但懷音的態度也放在那裡了,她根本不在乎他們是誰。
作為老板的好員工,所以她直接替懷音拒絕,結果蔣念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是我們會長要見她啦,小姐姐你就行行好,跟盛小姐說一聲唄。”
“本來想直接登門拜訪,生怕盛小姐生氣所以還是吃個便飯吧。”
蔣念在電話那頭說道,語氣可以說是非常討好。
天知道他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那天回去後就和會長說朝夕閣的主人是盛懷音,結果會長激動撅了過去,等醒來就召集了監管局的人開了個小會。
也不知道他們神神叨叨說了什麼,總之開完會就要她來邀請懷音吃飯。
不管怎麼樣,她大約能確定,這位盛小姐絕對非同一般。因為她記起來了,懷音常年登在協會論壇懸賞令第一的位置。
協會會長一直在找她。
思及此,蔣念又可憐兮兮說:“這事要是不成,我會被逐出師門的。”
“……好吧。”
同時打工人,大家都很難。
焦玲也同情她的,想了想便同意了:“不過我不能保證她會去。”
“謝謝!!你說一聲就好!”蔣念激動應聲。
“不客氣。”
賀鏡懷和方年在焦玲打電話的時候就走了,她又問幾句才掛斷電話,拿起收銀台上的兩個小本本上樓,照例敲門得到允許後才進去。
“有什麼就直說。”懷音正在汲取日華,見她進來且麵帶猶豫,便率先開口問道。
“剛才蔣念打電話給我,說是監管局和協會的人想請您吃個飯。”
“吃飯?”
懷音眸中精光一閃,吃飯是假,試探是真吧。
她譏誚地彎了彎唇:“這屆協會會長是誰?”
焦玲慶幸自己問過蔣念,立馬就回:“是天一派的臧誌鴻。”
臧誌鴻。懷音默念著這個名字,她並不認識這人,但天一派她熟,天一派老祖的拂塵還在下麵雜物裡堆著呢。
如今玄門式微,大大小小門派消失的消失,隱匿的隱匿,說破天也就四五個門派仍然堅/挺在那。
在被打入地獄前,她所知的天一派、仙緣派、正陽派、靈隱寺就是玄門的主要力量,不過這麼些年過去,不知有否變動。
“有說要做什麼嗎?”懷音又問。
焦玲搖搖頭:“沒了。”
“那就去看看。”
“您那天那樣對他們,就不怕……”焦玲十分意外她居然願意去。
事實上她現在對玄門中人有所了解,知道懷音和那些人不同,在這個世界上,特立獨行的人處境都不會太妙。
更何況他們是官方組織,真要做什麼,懷音一人難敵四手。
“他們不敢,去和蔣念說定好時間,我會去的。”
懷音不再多言,指指她手裡的本子,“上麵是登記的委托人?”
提起這事,焦玲立馬把本子遞過去,“是,開業後直接來問的人不多,但陳音事情之後,她經紀人好像拉了兩個客人來,我都登記在上麵了。”
“另一本是左左登記的鬼,大部分被篩去,留下了這十個比較要緊的。”
懷音翻開本子,上麵的人名有兩個,一個李澤奇,一個朱漫,簡單登記了他們的出生年月日。
玄師看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便可得知該人的命與運、災禍福德,懷音不算玄師,但她依舊能看出,是因為她這雙金瞳是天眼。
道法中天眼也分種類,凡眼見普通物質;直覺眼預言;陰陽眼見鬼;靈眼見仙佛;慧眼靈感與智力並存之眼,能知過去現在未來,看穿一切。
她的眼就是慧眼,因此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個人遭遇的事。
李澤奇壽運被截斷事關生命,還有三天之期不著急,朱漫則是子女運頓消,子女失蹤暫且不急。
至於那些登記在案的鬼,仔細看看竟都是枉死冤死之人,個個怨氣極深,且互相有牽連。
她思考了會說道:“今晚就和蔣念他們去吃飯,晚上叫左左把那幾個鬼都領過來。”
焦玲一愣:“怎麼突然這麼急?”
“有事讓監管局去做。”懷音合上本子,既然他們找上門來,那也是一個不錯的助力。
她渡鬼,有他們負責收尾最好不過。
“好,我馬上去打電話。”焦玲拿起手機就要打,又被懷音喊住。
“方年他們走了?”
“已經走了。”
走了就好,懷音目光突然森然,冷聲道:“以後這裡,姓賀的一律不許進。”
焦玲懵懵地點頭,這是在說賀鏡懷吧?是吧?他怎麼惹著她了,竟然下這種命令。
她忽然想起剛才賀鏡懷那副希望人摸摸的小狗嘴臉,她整個人裂開,該不會他真的膽大包天做了什麼吧!
阿門,她總感覺接下來朝夕閣會雞飛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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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念那邊接到電話後很是欣喜,馬不停蹄定好包廂時間,還特地派了專車接送懷音。
榮威會所vip包廂內。
包廂裡一共六個人,那天去朝夕閣的四人組在,還有兩個中年男子。
“我說你非要過來做什麼,你讓雙程來就好了嘛,你長得這麼凶,回頭盛小姐還以為我們是要做什麼呢。”協會會長臧誌鴻愁眉苦臉道。
自從知道懷音還活著後,他特地和眾人開會,警告大家有關她的事千萬彆去管。
那協會的人自然就不爽了,紛紛問誰啊這麼大派頭。
可臧誌鴻也說不明白,他不認識懷音,關於這個名字還是從老祖宗嘴裡聽到的。
他們天一派的老祖去世後在地府撈了個職位當當,大約是二十多年前吧,老祖突然出現將一柄玉簪交給他,要他轉交給一個叫盛懷音的人。
他自然是問了這人是誰,老祖沒說,隻說是不能惹的人,隨後就回地府了。
不過這玉簪在他手裡好些年,一直沒找到她還以為她死了,誰成想她自己出現了。
所以他就稍微誇大其詞了一番,說這位是隱世已久的大佬,修為高深。
這次邀請懷音,一來是希望她與協會合作,二來就是轉交這枚玉簪。
可偏偏王源璽也要跟過來,臧誌鴻握緊懷裡的玉簪,再次愁苦道:“你到底來做什麼?”
監管局局長王源璽眉目粗曠自有威嚴,一看就知道是軍人出身。他橫眉過去,不爽道:“你們玄學中人都是危險份子,我來探探這個最大的危險份子,不行?”
“怎麼就是危險份子了?我們所作所為都是在造福社會!”
“呸!上個月我還抓到個邪修呢!”
“那種隻是少數,盛小姐絕對不是危險份子,王局你還是寬心吧。”
“我再呸!徐家滅門那事她也經手了,徐家人犯罪了就應該受到法律懲罰,她卻讓藤條精繼續害人,你還說她不危險!”
“你怎麼就知道是她故意的,說不定她趕過去的時候徐家人已經死了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停掐架,四個小輩窩在一起不說話,暗暗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