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江逝秋在,他更不肯答應,江逝秋和季魚是夫妻,心裡肯定偏向季魚,他擔心江逝秋會趁機報複自己。
昨晚江逝秋就做過了,他身上的傷現在還沒痊愈,著實吃了一番苦頭。
江逝秋笑盈盈地看著這一幕,偏首和季魚咬耳朵:“娘子,你覺得誰當新娘子好呢?”
那氣息在耳畔拂過,蒼白的耳尖微微泛紅。
季魚有些不自在地往旁偏了偏身子,謹慎地說:“這要看月少華想娶的是哪一個。”
江逝秋盯著她粉色的耳尖,隻覺得無比可愛,輕笑道:“娘子覺得,這小子當新娘如何?”
他指著陳青轍。
季魚:“……挺好的。”
見她讚成,江逝秋眼裡滿是笑意,“娘子果然與為夫心有靈犀,如此就讓這小子當今晚的新娘罷。”
他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神色戲謔,有種遊戲人間的浪蕩。
旁邊聽到這對夫妻說話的除妖師無言以對。
真不是故意報複嗎?
再看陳青轍,仿佛被逼良為娼的良家夫男,一張漂亮的臉蛋氣得通紅。可惜,就算他再不願,也架不住在場所有人都讚成,連陳家弟子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陳青轍昨晚被選為新娘,可見那妖邪是滿意他的,一客不煩二主,不如由他再來當這新娘。
陳青峰瞥了眼笑盈盈看著這邊的江逝秋,勸道:“青轍,你就答應罷。”
“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給一個男鬼,我是男人,怎麼能當新娘!”陳青轍羞憤大喊。
陳家的其他弟子也道:“這有什麼,你長得漂亮啊,那月少莊主就喜歡漂亮的,咱們長得不如你好看,想幫你也幫不了。”
最後這話說得有幾分假惺惺,心裡慶幸他們爹娘將他們生得比較安全,沒有漂亮到讓妖邪看上的程度。
陳青轍不由大怒,指著季魚:“她不是更……”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青峰堵住嘴,推搡進內室換衣服。
其他的陳家弟子也是滿頭大汗,心裡很是無語。
當著江逝秋的麵說他的妻子更漂亮,讓他的妻子去當新娘子、嫁給彆人,再好的涵養隻怕也要生氣。更不用說,江逝秋的涵養可不怎麼好,旁的便算了,一旦涉及到他的娘子,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是所有人根深蒂固的“印象”,江逝秋癡戀季少主,甚至甘願為她入贅到季家,妻子季魚是江逝秋的逆鱗。
看到陳青轍被押下去換衣服,江逝秋目光陰冷,對季魚說:“娘子,我不喜歡他,我可以殺了他嗎?”
季魚:“……”
季魚僵硬地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江逝秋噗地一聲笑出來,說道:“娘子,我開玩笑的,嚇到你啦?”
他的語氣溫柔,輕撫她的臉,好像真為嚇到她感覺到抱歉。
季魚的臉色有些勉強,因為那一瞬間,她真的感覺到他身上陰冷的殺氣,他笑得越好看,殺氣越重。
這是一個喜怒不定的妖邪,心情捉摸不透。
很快換上新娘嫁衣的陳青轍就被人拉出來。
看到打扮成新娘子的陳青轍,就算知道他的真實性彆,還是有不少男人麵色一紅,目光悄悄地往季魚看過來。
姐弟倆長得確實很像,他們遺傳了昔日雲京第一美男子尚雲霄的美貌,隻是陳青轍是男人,長得再美也是男人。
但季魚不是啊。
若打扮成新娘子的是季少主……
不等他們浮想聯翩,那邊迎親的隊伍已經進來,以月少華為首,目光熱切地看向他的新娘。
新娘陳青轍心中羞憤,他被下了禁言術,沒辦法開口,氣得漲紅臉。
不過這種臉紅,在月少華看來,是新嫁娘的羞澀,很是滿意。
“娘子,我來接你去成親。”他深情款款地說。
陳青轍:“……”啊啊啊!!!想殺人……想殺鬼!
陳青轍百般不願地登上花轎。
其他人也忙跟過去。
江逝秋和季魚慢吞吞地走在最後。
江逝秋拉著她的手,柔情蜜意地說:“娘子,那小子根本不及你一分的美……不不不,連給你提鞋都不配!你在為夫心裡,是獨一無二的,這世間沒有任何人能與你相提並論……”
季魚聽著他的情話,隻覺得無比糟心。
是她曆練太少了嗎?還是現在的妖邪都喜歡用甜言蜜語來攻陷人心,殺人之前,還要先找人談一場風月之事?
好個殺人先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