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文瓊動了動嘴巴,竟然說不出一句。
他沒有想到弦隱竟然會因為一盤糕點就去找泊瓷告狀。
泊瓷看向應文瓊說:“應門主,這是我從劍玄山莊帶回來的劍主,名叫式塵,給他安排房間。”
應文瓊連忙應聲說:“是,屬下這就安排。”
“式塵,你跟著應門主先回房間。”
“是。”
式塵應聲。
看著應文瓊帶著式塵離開了,弦隱眨了眨眼睛說:“主子,那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啊。”
“弦隱,你去給他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泊瓷說:“有任何問題都要向我彙報。”
弦隱點頭:“我明白了,主子放心,我一定全麵的檢查。”
“山城。”
泊瓷叫了一聲自己的侍衛首領,多餘的話什麼也沒有說,就走向應文瓊給她準備的房間。
山城如影隨形跟在泊瓷的身後。
泊瓷進入房間之後,山城立刻單膝跪地說:“內外的人都已經清理完畢,皇上不會立刻收到主子已經找到皇子的消息。”
泊瓷什麼也沒有說。
外部是指劍玄山莊,內部是皇帝放在她身邊的眼線。
不過,眼線失聯之後,皇帝大約也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當年,皇室想要拔除與皇權共存的泊氏一脈。
七皇子扶曲沒有這種想法嗎?
也許是有,但是又不能有,因為他想要在奪權之爭中成為勝者需要泊氏。
泊氏也必須擁護所預言出來的帝王。
扶曲這麼多年都無子,也許有一些原因是他懷念著那位結發之妻,但更多地原因是他不能生育。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用對發妻一往情深為理由,不讓任何人進入後宮。
皇室想要拔除泊氏的想法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現在的大皇子與二皇女可能也有著這樣的想法。
最想要動手就是當今的皇帝扶曲。
如今扶曲知道自己有一個親生兒子,肯定是希望傳位給自己的血脈。
大皇子與二皇女都各有擁護。
現在她領回去一個人說下一任儲君,想來隻會惹來諸多的質疑,讓人認為泊氏想要操控下一任帝王。
雖然確實是如此。
但是也不能放在明麵上。
不止是泊氏。
式塵需要更多的擁護者。
扶曲定會將自己的忠臣放在式塵的身邊。
她必須確保在公布儲君時,不會讓人借機引起動亂。
泊瓷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向蒙蒙亮的天空。
星辰已經被晨光掩藏起來了。
不知不覺,天都已經亮了。
下一步棋往哪裡走。
她還需要考慮一下。
她必然要保證泊氏在帝位更迭時,無論是國師的地位還是一族的存在都是不會被撼動的。
現在需要等著弦隱檢查了式塵的情況。
隻希望在成為劍奴的日子之中,他的大腦以及身體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扶曲雖然看起來對泊氏很信任,很寬容。
但是經過早些年的皇權之爭,讓他變成了一個很謹慎的人。
在百姓的眼中,他是一位仁慈又深情的帝王。
那些不過都是假象而已。
帝王哪有仁慈的,不過是明著殺還是暗著刺的區彆。
這些年他對泊氏的器重,也不過是想讓她與皇子和皇女互相製衡而已。
式塵是無法被替代的。
隻有真的皇子才不怕被皇帝的檢驗。
不過,血緣真的是一個有趣的東西。
在血緣相近之人的身上,總是能找到相似之處。
式塵的眉眼跟皇帝很相似,隻是帝王的眉眼間已經染上了戾氣。
泊瓷突然想起四目相對時,式塵那雙平靜又溫和的眼睛。
那樣的眼睛要不是偽裝出來的,很快就會被皇宮那些人蠶食連屍骨都難存。
這世界上有什麼是不能偽裝的嗎?
泊瓷覺得隻要一個人想,什麼都可以偽裝出來。
一夜未睡的倦怠讓泊瓷輕輕閉了一下眼睛。
“山城。”
泊瓷的話語剛落,一個人影就出現在門口,對方一動未動,似乎在等待著她下令。
“我要洗漱休息了,在我睡醒前,弦隱那邊要是有結果了,讓他待命。”
“是。”
山城應聲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泊瓷緩緩地摘下發簪。
什麼都沒有睡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