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安睿的聲音都是緊張與關心。
泊瓷語氣溫和地說:“沒有受傷,隻是之前在路途中奔波,感染了風寒。”
弦隱上前一步說:“感謝世子大人對我家小姐的關心,我就是小姐的隨行大夫,所以不用擔心。”
“原來這樣,但是如果喝藥的話就不能隨便喝茶了。”
扶安睿似乎想起什麼,撫額說:“我去告訴店家,彆備茶水,準備一些溫水與糕點。”
扶安睿轉身就走了。
走了幾步,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他轉頭對泊瓷笑著說:“白姑娘,你先去頂樓,我很快就去。”
“好。”
聽到泊瓷的回答,扶安睿感覺自己的心情都輕快了起來。
扶安睿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弦隱眯起眼眸,小聲對泊瓷說:“主子,這小世子跟大世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親兄弟。”
泊瓷說:“是麼,我到底覺得眉眼間很像。”
“啊,我不是說長相,就是為人處世方麵,看起來沒有一點戒心。”
弦隱覺得如果是大世子扶安俞,一定不會跟陌生人一起行動。
如果需要一起行動,也會先把對方調查個清清楚楚。
泊瓷微微眯起眸子說:“我想,這就是扶安俞把身邊的侍衛長留在扶安睿身邊的原因吧。”
式塵對聲音很敏銳,雖然弦隱聲音小,但他還是將這段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他什麼也沒有問。
弦隱走到式塵身邊說:“式塵,你陪主子去頂樓,山城不方便露麵,我今天要去藥房。”
“好。”
式塵應聲,然後追上走向樓梯的泊瓷。
他在她的身後,呼吸的節奏都小心起來。
泊瓷突然停下步伐,轉頭看向式塵。
式塵立刻開口問:“小姐,你累了嗎?”
“式塵,我隻是上樓梯而已,你不要這麼緊張。”
式塵眨了眨眼睛,聽到泊瓷的話,他才注意自己竟然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緊張到不止在控製呼吸,連腳落地都萬分謹慎。
泊瓷走在前方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式塵也知道自己緊張有點過頭了,他低聲說:“你沒吃藥。”
弦隱今天給泊瓷準備的藥,泊瓷沒有服用,這讓式塵很擔心。
泊瓷說:“藥,吃多了也不好,式塵。”
泊瓷覺得自己的狀態好多了,主要是這幾天她不需要用占星術看情況了。
一切暫時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走到頂層的時候,隻有許席一守在門口。
看到泊瓷出現了,許席一拱手問候之後,轉身替她打開了房門。
雖然許席一覺得對付霧善堂根本就不需要跟任何人合作。
但是他也知道小世子對這位白小姐很心動。
大世子讓他保護小世子的安全,彆被坑蒙拐騙。
至於其他方麵,他也一個下屬也沒權乾涉世子的想法。
頂樓的房間裝扮的很彆致,最裡麵還有一個台子,應該是給琴師演奏,亦或是舞者表演的地方。
房間的窗戶打開著,青州湖一目了然,上麵有不少船隻在緩緩地前行。
泊瓷稍微撩起了帷帽的白紗,看著窗外的風景說:“式塵,你坐過船嗎?”
“坐過,以前跟母親四處漂泊。”
式塵平靜地說:“我們住過一段時間漁村,她讓我去遊水,每天都帶我去,我不下水,她還會推我下去。”
“你的母親為了讓你能在各種環境生存下去,真的用心良苦。”
式塵抿唇,垂眸說:“當時村裡人都覺得我的母親很心狠。”
“我不這麼認為,她隻是比起溺愛小時候的你,更加希望長大的你能夠獨立而有能力的活下去。”
泊瓷目光悠遠地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麵,“如果真的狠心,她也不會一路帶著你四處漂泊。”
泊瓷轉頭看向式塵,微笑說:“對於狠心的人來說,舍棄是這個世界最簡單的事。”
她的聲音仿佛柔軟的線纏繞住式塵的心臟。
房間的門被打開,扶安睿和端著托盤的店小二出現在門口。
泊瓷放下了帷帽的白紗。
店小二將茶水與糕點都在桌子上之後,對扶安睿行禮說:“大人,有吩咐就喊我一聲。”
扶安睿應聲,等店小二下去之後,他有些害羞地看向泊瓷說:“白姑娘,式塵公子,兩位請坐,今天早上我的下屬打聽到了霧善堂堂主的藏身地方。”
泊瓷走過去坐下,式塵沒有一同坐下而是站在了她的身後。
扶安睿疑惑地看向式塵說:“式塵公子不坐嗎?”
“我站在這裡就好。”
式塵的回答讓扶安睿心中升起了疑惑。
式塵跟這位白小姐的關係看起來不像是主仆。
因為白小姐對他說話的語氣,包括態度,不想是對待下屬,而是同伴。
可是式塵的態度卻非常的恭敬,有點像死板的許席一。
不過扶安睿覺得自己與白小姐還是萍水相逢的關係。
他將對方卷入是非之間,眼前應該優先解決霧善堂的事情。
扶安睿神色認真地說:“我的下屬已經找到霧善堂窩藏的地點,那個堂主似乎遇到仇家被砍了手臂。”
“他著急求醫,似乎準備撤離青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