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被管家送了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有一把精美的匕首,刀柄刻著雅樂二字。
宋雅樂呆呆看著匕首被拿出,還沒緩過神,被時舟推了一把。
隨後她嘴角蕩出笑意,解釋道:“雅樂在登雲宗時就已傾慕阿允,按西彌城的習俗,以貼身匕首相贈。得知公主有意替阿允招婿,連夜趕來表明心意。”
既是配合,也是自述心意。
長公主狐疑,又問:“那你可知阿允的喜好?”
宋雅樂毫不猶豫:“她喜作畫撫琴,厭書法和女工。平日喜甜食,不喜果蔬。”
這回輪到秦羽若懵了。
她是最明白自己母親的,說一大堆道理讓她放下戒心,實則還是想套話。不是鄭琅,也會是晉安城中其他王公貴族家的公子。
所以她將計就計演了下去,一勞永逸。
匕首她還過一次,當時宋雅樂不接,她隻好一直留著,今天才想起可以用來當“定情信物”,可宋雅樂怎麼對她的喜好這麼了解?
用完午膳,直到出了公主府,秦羽若心裡還疑問著,宋雅樂搜集這麼多消息,不會真想過要害她吧?
“喂!”
“我問你”
憋了一路的兩個人同時出聲,時舟默默從她們中間退出來。
秦羽若默了默,看在靠她出了公主府的麵子上,讓她先說。
“你留著我的匕首是什麼意思?”宋雅樂問她。
“時舟讓我還給你,你不要,不會真是你的定情之物吧?”秦羽若想到什麼,興致勃勃把匕首塞到時舟手上,無比篤定,“是了,以前你總是針對我,必定是因為我和時舟走得近,你醋了。”
?時舟搖頭,為秦羽若的清奇思路歎了口氣,也為宋雅樂的漫漫長路歎一口氣。
某些意義上,也算猜對了但沒完全猜對。
“你這話敢當著玄應君的麵說嗎?”
“不敢。”秦羽若剛剛多堅定,現在語氣就有多弱。
時舟卻沒心思聽她們拉扯了,因為她遠遠看到了她想見的人。
那人穿著她挑選的天藍色外衫,罩了件白色貂裘披風,曼曼身影背對著她。
一路小跑過去,玄應回頭,也發現了笑容滿麵的時舟,抬步走向她。
“不是說要兩三天嗎?”
玄應低笑,拉過她被風吹得通紅的手,“半日不見,想你。”
前麵兩個人走了一段才發現時舟不見了,回頭找她,不經意見到她和玄應一道走向她們。
她們齊齊喊道:“師姐。”
又詫異地看向對方——你怎麼不喊玄應君?
玄應嗯了聲,鬆來時舟的手,“你們同阿舟先回。”
“你”,沒等時舟問出口,她接著道:“我去公主府取件東西,很快就回。”
時舟目送她遠去。
秦羽若嘖嘖兩聲,“望穿秋水,如今是修成正果了?”
“你不也快了?”時舟挑眉看她一眼,又看向宋雅樂。“所以宋城主真的在路上?”
話都說出去了,不在就圓不回去。
宋雅樂點頭,“在,不過他來東洲是為了他的正事。”
三人回到客棧,時舟問起兩次去都沒見到秦羽若的父親,才知道他不在晉安。
“秋日時陵川大旱,顆粒無收,朝廷派了我爹前往,負責賑災事宜,年關都不一定能回。”秦羽若回道。
“陵川?”時舟記得,傾陽山就在陵川境內。按道理,靈器所在地,靈氣充沛,少有大災。
正說著,玄應回來了,很自然地坐在時舟身邊,“陵川如何?我明日正要去。”
宋雅樂:“我們在說陵川,它一直是東洲糧倉,沃土千裡,不知怎的今年有了旱災,百年一見的怪事。”
秦羽若問:“你這都知道?”
宋雅樂可是西洲人,卻好像對東洲很了解。
“我又不是沒到過。”這半年她也遊了不少城池,對東洲了解說不上多,但也不會少。
“你還要去?”時舟手支著下巴,癟著嘴。她就知道,師姐今天回來是個意外。
宋雅樂有眼力見地起身,衝秦羽若使眼色。見她沒動靜,乾脆一把拉過她,“我們商量該我們的事了。”
門被合上,玄應輕聲問:“不開心了?”
時舟改用雙手捧臉,“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怎麼突然想一起去了?七尋長老同我說過,我此行並不會太平。”
時舟之前沒問是什麼事,現在也不打算問,隻長長嗯了一句,“那我會拖你後腿嗎?”
如果會,就不去了。
問得很直白,但玄應喜歡她的直白,清笑了一聲,回她:“是不信我,還是不信你自己?”
“我可以去了?”時舟追要個確切的答案。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