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做好了底下人會反抗他的準備,甚至做好了會打群架的預備。
不良們臉上的顏色變來變去,和他們頭發的顏色一樣精彩。
“我懂了老大,我們會好好在學校臥底,保證完成任務!”藍發青年第一個頓悟,他站直身體,挺胸抬頭,“您的決定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我們一定能成為日本第一大組織!為您獻上黑暗的花朵,奉您成為地下的無冕之王!”
不,他對成為這種東西沒有任何興趣…
琴酒感覺自己和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代溝。
他翻牆跳下來的時候依舊沒有明白那些不良的腦回路,藍發青年表示忠心了以後,其他的不良們紛紛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向他發誓一定要在學校好好臥底,讓地下帝國的位置更加堅固。
至於他們這些由學生組成的特攻隊叫什麼,琴酒沉默了片刻,取名;“學習小組”。
學習小組的成員們感激涕零地走了,剩下幾個零星的成年人坐在一起,還不用他說,其中一個站起來大吼了幾句口號衝了出去,另外幾名成年人也互相看了看,效仿著也跑了出去。
這個組織真的靠譜嗎?琴酒不由得懷疑起來。
他已經認出了那個公交車司機就是未來的皮姆杯,沒想到年輕時候的皮姆杯也有如此青澀的時候,那麼他在資料上寫的年齡就應該是對的了。
因為他的長相,他們都以為他的年紀是謊報的來著。
藍發青年也有點眼熟,他暫時還沒想起這到底是誰,反正…不記得的人肯定不重要吧。
“小正義,最近有秘密哦。”肩膀被一把摟住,琴酒側臉望去,便是蘇格蘭那熟悉的臉。
身體已經先意識一步對他們幾個的接觸繳械投降,連警示係統都已經丟盔卸甲,即便意識裡感覺到了有人靠近,也很難升起警惕。
“我們都很尊重你的秘密,小正義,但如果你要一個人出校門的話至少要告訴我們中的某個人才行,否則的話會讓人擔心的,”諸伏景光說,他依舊是溫和的語氣,琴酒卻聽出了下麵隱藏著的惱怒,“如果每一次上課前我們都滿校園地搜索你的話,小正義也會覺得我們讓人苦惱的,不是嗎?”
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威脅。琴酒想。
“不用擔心,”他說,“我並沒有出去做會背叛警校的事情。”
諸伏景光拿出移動電話,挨個兒通知了他們不用再搜尋“黑澤正義”了,聽到他這話停下來露出一種看傻子的哭笑不得又怒氣未消的複雜神色。
他說:“我們都相信你不會背叛警校,小正義,你一定不適合做個臥底。”
他正在做臥底呢,他琴酒,top killer,酒廠大哥,正在你的麵前,在你紅方警校裡頭做臥底呢!
“你能做臥底的話…這就太傻了,嗯我是說,太可愛了。”諸伏景光接著說。
這在未來被公安招攬,進去酒廠臥底的專業人士麵對著他未來的臥底對象說“太可愛了”,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問題。
“我們找你隻是為了你的安全,小正義,學校裡剛剛發生過殺人案,而且上次的那個…雖然所有人都說那是我的幻覺,但醫務室裡的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幻覺,對不對?”
“近期,不,或者說其實一直這個世界都是不安全的,所以如果你不聲不響地連續消失,我們都會感覺很擔心,”諸伏景光對琴酒笑了笑,露出了那種溫柔的,讓人不忍心苛責的神色,“我們鬼塚班是一個集體啊。”
集體?安全?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不是通緝他的場景下看見紅方的人這麼找他,為的就是…他的安危?
好奇怪,他還以為和波本的比試能讓他們明白在整個鬼塚班中他才是最強的呢。
酒廠裡頭從沒有說為了誰的安全而去特意尋找或是營救而開展的行動,他們找尋的最多的是叛徒的行蹤,為的不是拯救而是殺死,如果有人失蹤了,也會以叛徒的角度做準備,恐懼的是可能被泄露的秘密,而非他個人的死亡。
紅方的人都是這麼奇特嗎?令人捉摸不透。
“小正義,你跑哪兒去了,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今天早上可是射擊課,錯過了的話可是沒人給你補的。”降穀零第二個和他們彙合。
接著是鬆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
每一個人見到琴酒時都不輕不重地數落了他兩句,更多的還是對朋友的擔心。
琴酒被夾在當中往射擊課的方向走,聽他們的話題漸漸轉向射擊課有多麼令人期待,警校的學生似乎從來沒有煩惱,又或者煩惱是那麼微小。
最後在鈴聲響起的時候他們一起狂奔進門,被鬼塚教官集體數落了一頓,一起在角落罰站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