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正式介紹一下，”關佑正了正色，說，“我叫關佑，光蛋的一生之敵，高二四班的。”
“我靠，”張思瑞剛反應過來，“我說呢，你說的搬書是指我倆幫雀環搬書那次啊。”
關佑聳聳肩：“不然你還搬過什麼書？”
“……”
“你跟雀環……學長，”葉鳴話說到一半，還是覺得禮貌些叫雀環比較好，“你們是一個班的？”
“對啊。”關佑說。
“你傻啊！”張思瑞氣不打一處來，“你是真呆！你他媽去看雀環了，他從雀環那個班門裡出來的，能不是一個班的？”
葉鳴聽到一半，立刻瞪了一眼張思瑞，扭過頭又瞥了一眼關佑的反應。
也許是頭暈的勁兒剛過去沒多久，腦袋轉的慢，張思瑞吼完才反應過來。
完了，急火攻心，一下子說漏嘴了。
不出所料，關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意外和訝異。
他剛要開口，葉鳴就急道：“跟雀環沒關係，都是我的問題，你彆往外說，彆去找他，有事跟我說，有意見衝我來，你——”
“啊哈，我剛還不確定，”關佑打斷葉鳴，拍了拍對方的肩，說，“我現在確定了，你喜歡雀環啊。”
話音落下，張思瑞大氣都不敢出。
校醫出去了，醫務室現在隻有他們三個人，但沒有人出聲，安靜的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葉鳴才終於開口。
“是，我喜歡他，”他說，“但這是我一廂情願，我說了這跟他沒關係，你有事找我，彆去找他。”
葉鳴不怕彆的，他隻怕雀環因此受到傷害。
關佑看著葉鳴那樣堅定的表情，隻是一笑：“我們班喜歡雀環的人挺多的，畢竟他長得確實很討人喜歡。”
“……”葉鳴頓了頓，“什麼意思？”
“意思是競爭很激烈，祝你好運。”關佑說。
張思瑞聽了，心下放鬆了不少，至少看關佑的樣子並沒有表現出排斥，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看了看葉鳴的反應。
對方明顯是怔住了。
“那個，葉鳴？”張思瑞試探性叫了一聲。
“嗯。”葉鳴愣道。
“你還好嗎？”
“嗯。”
關佑見他這樣，問張思瑞：“他這是什麼情況？”
“呼，沒事，”張思瑞順了口氣，說，“他這是受到驚嚇的反應。”
“啊？”關佑又問，“受到驚嚇會僵化？”
“正常，畢竟他是葉鳴。”張思瑞說。
關佑一頓，笑了。
片刻，葉鳴終於開口。
他問：“都是誰？”
關佑和張思瑞都是一臉疑惑。
“什麼？”
“喜歡雀環的，”葉鳴看著關佑，繼續問，“都是誰？”
“……”關佑愣了愣，轉而樂道，“那你下課跟我走，我給你指指？”
葉鳴思考了一會，說：“算了，公平競爭，我不想過多了解雀環以外的人。”
張思瑞緩緩給葉鳴比出了個大拇指：“呆子，你這樣子還是有點帥的。”
“那……”關佑問，“下課我帶你去看看雀環？”
葉鳴又愣住了，他僵硬地點點頭，還伴隨著一聲“嗯”。
“是我錯怪你了，”張思瑞放下手，搖搖頭，“你還是那個呆子。”
幾個人聊了一會，到了後半節課的時候，張思瑞坐不住了，他對葉鳴說：“就這樣錯過一節體育課，我心有不甘啊。”
“你不早說，現在回去你打算怎麼跟栗子說？”葉鳴考慮到他的顏麵，問，“說你蹲坑蹲了大半節課？”
“……”張思瑞糊了把臉，說，“那等到下課吧，我就說我玩得忘了時間算了。”
很準時的，下課鈴剛響，關佑就扯著葉鳴要走。
張思瑞一揚眉，問關佑：“葉鳴是望夫心切，你呢，關心同學嗎？”
“吃瓜啊，”關佑笑嘻嘻的回他一句，“笨！”
“嘖。”
張思瑞正準備走，轉眼看到校醫放在桌子上的記錄冊，定睛一看，頓住了。
“你不打算去？”關佑探頭問。
張思瑞回過神，笑著跟了上去：“我肯定得去啊，不然你把葉鳴拐賣了怎麼辦。”
葉鳴：“……”
……
現在已然是課間休息的時間，但高二樓層的走廊卻略顯安靜。
張思瑞走在這裡，聲音都不自覺放小了。
“好家夥……”他感慨一句，“高二流行拖堂啊，會給老師多發工資嗎？”
關佑插著兜回答他：“三中一直這樣，高一用來宣傳學校形象，高二拖堂，高三直接不下課，連堂。”
張思瑞抱了抱自己，用謔誠的語氣說：“希望我能活著畢業，阿門。”
關佑回頭看他，樂了：“以後有你祈禱的，不然你以為三中的成績都是怎麼來的。”
葉鳴跟在後麵，心裡隻想著——
很快了，馬上就能見到雀環了。
張思瑞這時慢悠悠地貼近葉鳴，悄聲說：“對不起啊，還好沒造成過大的影響，不然我得把自己嘴切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理解，畢竟能在秋天中暑的人我也就見過你一個，”葉鳴自顧自笑了笑，“嘴不用切了，抽空去查查你的散熱係統是不是壞了。”
“……那個，”張思瑞說，“為了表達歉意，我跟你說過事。”
“你說。”葉鳴看看他。
“其實我沒中暑。”
葉鳴停住腳步，一挑眉：“那你上課的時候喊頭暈喊那麼大聲乾什麼？”
關佑見後麵兩個人沒跟上，他對彆人的談話興趣不大，就乾脆在原地等。
“我確實頭暈啊，但誰說頭暈就一定是中暑啊，”張思瑞為自己辯解道，“我當時就跟你說了一句我頭暈，你直接一嗓子把我釘在案板上，跟老師說我是中暑，我能說什麼？”
“……”葉鳴突然意識到，他當時受栗米那句話的影響，下意識就覺得張思瑞是中暑了。
他清了清嗓子，問：“那你是為什麼難受？”
“校醫說我是運動過猛，腦袋缺氧，有點貧血，給我吃了個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