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鏡 who fucking is……(1 / 2)

哥譚大酒店,九點一刻。

晨光從厚重窗簾的帷幕間探出白淨裙擺,趴在床尾以手支頤,像個報早的小天使般歪頭仰望著青年那張偉大的臉,等待半靠在枕頭上沉默的潛蝘蜓發表重要講話。

陽光安安靜靜地不吭聲。

隨後安靜的室內片刻後才傳來短暫的一聲:“嗬……”

潛蝘蜓並沒有過多將表情凝聚在冷笑上,隻是他的腰椎間(尤其是藏尾巴的地方)一動就覺得酸痛。

估計是昨晚被人盤了尾巴根,把靠內側的軟鱗都摩擦拋光了,所以他不得不有所保留地暗示腦海中連接上的“命運係統”,他現在非常不高興。

青年嘴唇微勾起,笑容缺乏感情。

甚至於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怎樣在混沌的海洋中浮沉,又怎樣被陽光驚醒的了。

反正當潛蝘蜓蘇醒時,他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牆上的大屏電視在無聲的播放動物世界。

應該播放的是有關於深海生物的紀錄片,裡麵的安康魚夫婦合二為一,雌性安康魚夫人提著小夜燈,身上掛著她新上任的可憐丈夫。

應該不是在內涵他的……

而潛蝘蜓從床上走下來,他下意識扶住從沒遭過這麼大罪的老腰,朝著盥洗室的方向平緩移動。眉頭一皺,口中閃過了一聲輕輕的抽氣:“嘶……”

腦海中的罪魁禍首,以及“安康魚丈夫”立馬唯唯諾諾:【親愛的,我的錯……】

【親愛的宿主,浴室在左手邊,還有韋恩科技旗下的新版多功能按摩浴缸幫你放鬆,蝙蝠俠用了都說好。】

係統企圖用溫柔的產品推銷話術贖罪,但這位lsp其實在哀歎,在此重要時刻——他幻肢居然也沒了(悲)。

潛蝘蜓覺得係統並沒有在他腦海中悲痛凝噎,因為他確切地聽到了耳邊係統在重聲喊“老婆”和“吸溜”的幻音。

不過所幸,潛蝘蜓這輩子都不知道七情六欲裡麵的“又純又澀”怎麼寫,所以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光明磊落的忘記披上睡袍,直接拖著青色略帶金紋的尾巴,朝著有水聲的方向扶牆走了過去。

【……親愛的宿主,您還真不當我是外人。】

敏/感的龍尾“咣嘰”掉在地麵上,蹭開了渾濁的凝液。

腦海中的係統擦了擦口水,以看亞洲文化中的菩薩的眼神,真摯地雙手合十感謝了起來。

地毯上摩擦而過的青色龍尾搖晃了下:“你……”

青年眉峰頓時一擰,這才突然發覺他可能莫名其妙的已婚了。

腦海中的係統以讚同的眼神地望著他:【是這樣的,宿主。】

【嗯……你要生氣嗎?】

“……算了。”

常人此時應該是要發火的,但潛蝘蜓畢竟是一條龍,做龍不應該跟係統一般見識,於是潛蝘蜓隻是搖了搖頭。

同時作為一條非人之物,潛蝘蜓也知道保持一部分原型會讓自己感覺更加舒適,行動中他的龍尾尖便自主抬了起來,代替主人推開了盥洗室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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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潛蝘蜓告彆舊金山的養父老爹、養兄弟陳龍、以及親愛的侄女小玉和大家的胖子朋友特魯,搬家尋找消費水平低且清靜的地方時,便是飛到了佛羅裡達州的大森林裡麵,搶了棕熊冬眠用的山洞。

隨後他沒有花費一分錢,就地挖了一個坑、啊不是“洞府”。

當幾天前潛蝘蜓的鄰居還是短吻鱷、網紋蟒、流浪吸血鬼以及侏羅紀公園裡麵逃出來的迅猛龍的時候。

他就像在家裡隻穿睡衣的鹹魚人類一般,僅保留了自己的半人形態,纏繞在地下基地內的鐘乳石上閉關修煉,成為了探險家口中佛羅裡達州“蛇類惡魔傳說”的一部分。

又就像在此時,潛蝘蜓隻將龍角隱藏起來。

那條修長的、比蛇類更加瑩潤的尾巴依舊有些不耐煩的拍打著光滑的大理石地麵,蹭過青年赤/裸的腳趾。

幸而潛蝘蜓收著力度,所以浴室的大理石板沒有被鬱悶的尾巴拍出裂痕。

但青年好似徹底從昨晚的恍惚和歡愉中蘇醒了過來。

潛蝘蜓耳畔響起了陣陣“命運係統”哭泣的幻音,“命運係統”已進為退,在說他實體沒了好可憐啊。

而考慮到係統已經失去實體,想暴打這個“罪魁禍首”也沒有了機會——潛蝘蜓扶住眉心,像是按著識海中係統,平靜問道:“昨晚是誰又哭又鬨要結婚的?”

係統絲毫不要麵子,當即留下了眼淚:【嗚嗚嗚,是我好可憐啊!】

【昨晚我拿了宿主的行李箱,說不和我去酒店,就把老婆的東西搬進聖伊麗莎白。】

“……”

潛蝘蜓學過曆史,他知道聖伊莉莎是美麗國臭名昭著的神經病院。

於是昨晚潛蝘蜓同意和一名陌生的單鏡片男性,一隻打扮的像“看看剩餘價值.JPG”的資本家般的係統離開的主要原因,是他其實並不想去自來熟係統口中的精神病人快樂老家,並參觀係統的“優秀畢業生合照”。

“技術上來說,是有人乾了勒索。”

麵對著鏡子中渾身狼藉的痕跡,潛蝘蜓垂眸,冷然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