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蝘蜓陷入了短暫靜默。
“摩羅斯……”青年好像因為無語,很難生出什麼脾氣。
而當潛蝘蜓回想起係統作為人類的名字後,卻覺得用這個名字去稱呼係統,更加順口一點。
【欸,親愛的,我在這裡。】
【嘻,我還在回家上班的路上~】
青年的眼眸中又閃過一行雜亂的符文,是係統通過三山鏡,在另一端和潛蝘蜓打字交流。
“回家……你在去哪裡的路上?”
作為一名外地人,潛蝘蜓是不會承認在一個瞬間,他有點覺得被哥譚本地人排擠了。
【時間剛好。】
【親愛的,聽我說……我們現在又不能見麵了……】
微風胡亂刮過潛蝘蜓耳畔,好似白色的梟鳥伸出鳥喙,親昵地啄弄幾下青年的耳垂。
天際吹來的流風卷著樹葉,深黃色樹葉颯颯落下,遮住了獨身一人的青年那雙迷惑的眼眸。
“為什麼?”
【因為我攢的新婚假結束了,現在一些東西又開始觀測我,甚至會觀測到您。】
這是係統謎語人一般的回答:【嘻,但我不能告訴您,觀測者在哪裡……現在我不能讓您被喚醒,因為22張大阿卡那牌還有1張叫做“世界”的沒有被找到。】
“……”潛蝘蜓覺得他已經習慣係統用跳躍的語氣說重要的事情了。
況且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一條東方的青龍,塔羅牌那一套是吉普賽人傳下來的。如果可以,潛蝘蜓真的很想問一句,西方的算命方式能耐他何。
可如果從占卜師的角度出發,那麼這個問題,就會對那些神秘側的占卜師產生一定的影響。
對於一個占卜師來說,基礎測算工具是塔羅牌。一旦塔羅牌出現缺失,這就意味著,基礎測算工具出現了問題,那麼這位占卜師算命的結論就沒有辦法保證準確了。
神秘側的占卜師以22張大阿卡那牌測算世界的軌跡,以56張小阿卡那牌測算人的命運。如今22張主牌丟失了一張“世界”,難道摩羅斯是在暗示他,西方玄學界已經沒有辦法觀測世界的未來了嗎?
潛蝘蜓又若有所思地想起來,好像在他很小的時候,港島李家的天師也曾做過一次卜算。那時老爹的朋友便告訴他,從7年前開始,全世界所有的卜者就無法對天道既定的未來進行預知了。
放到如今也過了足有19年。①
用東方的話來講,是天道已蔽;用西方的話來講,是命運之神不在家。
老爹的朋友還曾經一直向他們抱怨,懷疑不是一條叫做聖主的“惡魔龍”蒙蔽的天道,就是一個叫“庫洛裡多”的老六乾的。
而如今聖主已經被化身白袍大法師的老爹封印進惡魔之門,徒留下十二符咒在13區做小玉的玩具。
所以天道被蒙蔽,塔羅牌失蹤,東西方卜者疑似要失業,是那個叫“庫洛裡多”的人乾的?
太好了,破案了——但與龍何乾?
係統並沒有回複潛蝘蜓的疑惑。
係統卻看著天色不早,再拍翅膀飛就飛出哥譚了,就繼續假裝他是新手指引,回答了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時間不夠了,但親愛的,您需要知道,每當您完成一項不重要的“任務”,無論如何完成,隻要見證任務的成功,我就將收獲一絲“命運的紡織線”,並為您積累一點力量。】
**
【而現在,支線任務已經完成了。】係統在對麵嘩啦嘩啦拍動翅膀。
潛蝘蜓:“……”
他這才以老人初學手機打字的速度,緩慢調出來三山鏡中關於任務的記錄。
三山鏡中,【支線任務:有煙無事】已經被歸檔,甚至被隱藏的獎勵也顯示出已提取。
【獎勵:一次馬甲抽卡機會~】
【任務獎勵附注:已抽卡,恭喜可愛的係統先生獲得N卡馬甲“白色蘇格蘭圓臉胖雞”~】
遠遠另一邊,係統欣然解釋:【其實是沒有抽卡遊戲的,但主要我想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非酋。】
潛蝘蜓看著神識中出現的唯一N卡圖標,白色的貓頭鷹站在架子上,帶著單片眼鏡和紳士帽,打扮的要多資本家有多資本家。
潛蝘蜓:“……”
好像係統設置的N卡出卡概率比SSR都低。
——哦,那你到底是不是非酋?
一個癲瘋的,望之非人的,卻不知為何同他頗有淵源的“鳥”,社會不穩的因素,哥譚地頭蛇——目前,這就是潛蝘蜓對摩羅斯的所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