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雪 癲狂模樣散去又是豔麗的上位者。……(2 / 2)

狂雲碎 龍骸 3711 字 10個月前

幾人向他行禮道:“王爺,請。”

謝妄雪擺了擺手,讓他們出去侯著。

衙役護軍麵麵相覷,應聲行禮就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了,謝妄雪伸手將兜帽摘下。

分明是一張溫潤如玉的君子皮囊,可眼尾生來上挑帶著尖銳的陰狠,像是個嫩綠樹枝被毒蛇纏住又放棄了掙紮,二者於是同流合汙,狼狽為奸地臟了個徹底。

“夫人。”謝妄雪走到虞丹嫿的牢房杆子外,微微俯身,平視他娶了不久便離散的結發妻子。

如今該說是前妻了,畢竟蘊王正妃虞氏早已在金人破入皇都時慘遭殺害。

他的新妻子是當朝權臣的嫡親幼女,而不是那早已滿門抄斬的罪臣之女。

“怎的?將我休了就這般開心?”虞丹嫿與他夫妻一場怎不知他心中算計,她心中早有預感謝妄雪要另換新妻扶持他穩固權力。

虞家在世人眼裡是百年忠臣之家,說出去就是大宋的榮譽象征,這份榮譽也會衰老的,隨著年月侵蝕,功高震主的虞家早已成了個空殼子,權力儘數被皇權收回,謝妄雪娶她回來時並未知道這份事實,他還企圖動用虞家的五萬兵馬謀權篡位。

可虞丹嫿那時還尚有稚氣,她不知隱瞞於是將真相告訴了謝妄雪,那是新婚之夜,謝妄雪不等她說完就陰了臉,奪門而去後夫妻倆再見麵說句話就難如登天了。

謝妄雪婚前來虞家門前宛若癡情郎跪著,他是當朝權勢滔天的王爺,虞家人哪裡敢受如此大禮?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失了顏麵,女兒怕是要被皇上處死的。

於是父母一咬牙狠心,就把虞丹嫿嫁了。

嫁與謝妄雪,並非虞丹嫿的本意。

不過是權力的壓迫讓她不得已罷了,但謝妄雪不喜她也好,她如今慶幸地想,得虧自己當時沒與謝妄雪洞房花燭也沒有聽信謝妄雪的謊言,她沒愛上謝妄雪,於是受了背叛心裡隻是感到屈辱要報複。

而非心如死灰。

她冷漠地看著謝妄雪,嘴間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怎麼,丟了我又來見我?你是舍不得了還是良心未泯?”

對麵牢房裡的幾個姑娘見她敢譏諷謝妄雪,於是麵色慘白嚇得什麼也說不出,她們縮在角落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傳聞裡喜怒無常的蘊王將她們的腦袋儘數砍了下酒。

虞丹嫿瞥了她們一眼,安撫性道:“彆怕。”

她此刻眉眼溫柔,平日裡麵無表情時顯得孤傲清冷的樣子就沒了,長發散下來,寬鬆破舊的獄服穿著顯得身子更弱,宛若瘦薄的月,謝妄雪深深看她一眼。

他啞著嗓子,有點不舍的意味,鳳眼還詭異地帶著潮紅,又豔又美:“你我好歹夫妻一場,何必將話說這般難聽?雲雲,我會難過的。”

雲雲是虞丹嫿的乳名。

虞丹嫿不解他的溫柔意,於是不肯言語。

謝妄雪悶笑著直起身,脖頸是俊秀絕妙的白,他拿長指抵住唇把笑殺了回去,“難過?我會難過嗎?笑話!”

手指猛然死死扣住欄杆,他逼近虞丹嫿,眼裡滿是怨恨:“我恨不得你真死了!因為娶了你,我的棋盤全亂了!我的心血……我那麼多年的心血!虞丹嫿,你拿什麼賠!”

“虞丹嫿,你今晚一定要死!漠北金人殺不死你!那就我來殺!”

謝妄雪垂下脖子,烏發有些淩亂,額前碎發落下來蓋住點眉眼,脆弱的神經病模樣,漂亮又陰冷,他用鑰匙把牢門打開,一步一步逼近虞丹嫿。

虞丹嫿後退一步,她出嫁前就聽坊間傳聞說蘊王謝妄雪有隱疾,似是有時精神會錯亂癲狂,嫁給他的時間並不久,所以虞丹嫿沒見過他發病,那個隱疾也就當個謠言忽略了。

原來是真的麼?

她的眼一直盯著謝妄雪腰間的長刀,她跟父兄練過些武功,力道不精勝在速度優越,刀柄被她飛快握住抽出,她橫在身前,冷冷道:“彆過來。”

“我哪裡舍得殺你。”謝妄雪還在湊近,他輕柔地說:“雲雲,我隻是在跟你開玩笑。”

虞丹嫿把雪亮的刀尖對向他。

“玩笑話而已,你當真了?”謝妄雪停下,癲狂模樣散去又是豔麗的上位者,他歎氣道:“我隻是想你了,我想抱抱你,不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