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狼共舞11
祁鳴澗好像是個甜口。
少見。
我還以為這種狼係酷哥會更喜歡啤酒燒烤或者過油肉之類的食物,沒想到點菜時推拒不過點的兩個菜都是甜口的,不過也算有跡可循,早在第一次吃飯的時候,林筱和祁冉點的就是番茄鍋和辣鍋的雙拚湯底。
隻不過當時我被祁冉那個紀念品戒指攪得心神大亂,滿腦子都是林筱馬上要步入我的後塵找個可能變得和我前任一樣的監管,一頓飯吃的味如嚼蠟,連祁鳴澗的名字都沒記住。
我看我媽正殷切地詢問祁鳴澗的日常生活,進入長輩慣有的誇誇模式,林筱和祁冉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就抽空給我奶奶發微信報備:“我這邊差不多搬完了,晚上過去再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現在我媽請我們吃飯呢,晚點就回去。”
我奶奶不知道在乾什麼,回的很快:“[棒][棒][棒]”
轉而又問:“那現在吃什麼呢?錢夠不夠?”
然後又問:“新房東人怎麼樣?你說要和人家住一塊,可千萬要利索點,人家不說你也收拾勤快點,不要討人嫌,有吃的有喝的主動跟人家分知道嗎,出門在外靠朋友,千萬不敢和人家犟知道嗎”
歲月實在是把殺豬刀,我感慨,我奶奶以前多心氣兒高一個人啊,如今居然好意思說我犟了。
大好的日子,我不想頂嘴,隻回到:“知道了”
屏幕對麵的她老人家很欣賞我的識趣,給我轉了兩千過來。
我更識趣,馬上收下,她老人家掙得多攢的更多,這點就是毛毛雨,我用不上推辭。
等我收下了才想起來正事,忙問她:“你最近還在老家嗎?還是跟著我姑去她家了?”
“在家呢,怎麼?”
“家裡醬還多嗎?多的話給我勻點唄。”我琢磨了一會,“我還想要點粉條乾貨你給我買點一塊寄過來得了。”
“哎呀我可不耐煩給你寄那個,上回給你寄那個你不好好保存,沒兩天你媽就和我說發黴了扔了。”老太太的言語間挺不耐煩,轉出來的文字都很不願,“你自個網上買點香其醬吃得了。”
“我這次拿到就倒騰到密封罐裡就不會壞了,而且我新室友沒吃過啊,他本地的,我給人家嘗嘗。”
大概是看在我新房東的麵子上,她老人家終於勉強同意了:“行吧,給你拿個塑料桶裝點寄過去,今年什麼時候回來?”
“不太確定,晚點吧,”我抬眼看一眼林筱,她在那慢悠悠給我媽燙碗筷,“不過林筱過陣子可能要去考個試,等她考完再說吧。”
“也不用急著回來,我過陣子就過去了,你爸老說過陣子要接我過去,再過一陣你們那邊冷得要死他說要接我過去,凍死我吧。”我奶奶對我家這邊的氣候無不嫌棄,“那天到時候冷得凍死個人,不如我和你姑在老家燒地暖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也想得慌,我小時候就是和我奶奶在東北住,冬天燒地暖,屋裡地上熱得燙腳,我奶念叨著屋裡熱得人上火,給我拿了熱水叫我自個兒多補充水分,全然不管我燙得齜牙咧嘴的,凡是過來串門的親戚朋友,誰看了都說一句真是你奶奶親生的。
飯桌上開小差講究一個點到為止,看我奶奶答應了,我趁服務員來上涼菜的功夫隨便應付了一聲,然後就著騰位置的功夫把手機倒扣在了桌上。
“小祁是在哪上班啊?”
小祁?哪個小祁啊?
我聞聲抬頭,看向我媽,我媽正看著祁鳴澗,大概隻是隨口一問,聽到他回答說在一家文化公司當員工的時候 有些驚訝,大概是覺得現在文化公司的工資真高的時候,祁鳴澗主動解釋說是家裡人怕他受委屈,表姐表哥買了點公司的股份送給他,所以收入高點。
“主要我家條件還行,我爸媽覺得我上班離家太遠了,”他胡扯,“我沒什麼出息,工資也就勉強能吃飽。”
我心想,他這年紀輕輕就買了房,工作穩定還長得好,這叫沒出息,那年紀輕輕沒乾兩年就辭職回家賴著啃老的我算什麼?
果不其然,我媽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但好像又又千言萬語藏在她那一瞬的沉默裡,我臉皮厚,當沒事發生,夾了一筷子秋葵假裝自己很忙沒看見糊弄了過去。
煩人。
大概祁鳴澗也不想多談這個話題,相隔兩天給出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估計說辭也沒多能經得起考驗,總有一套是拿來糊弄人的,他很快岔開了這個話題:“……然後大學畢業後我就出國了,回來找的工作……”
我媽聞言問道:“出國念書啊?去的哪啊?我家小鶴也是在國外念的書,學的語言,誒呦那可憐的啊,天天吃不飽又辛苦,念回來了也不好找工作。”
我感覺到祁鳴澗看了我一眼,他說:“學翻譯就是辛苦得多,我去的是意大利,學的是藝術,那邊好一點,就是要自己找房子,我頭一年換了三個房東。”
我媽簡直要拍腿讚同:“可不是嗎,小鶴他倒好,有宿舍住,可出去吃的都是草葉子,出去前讓他做個飯連醬油都分不清,回來在家給我們做了一桌子菜,說在那天天吃土豆,連電飯煲都是國內托運過去的。”
祁鳴澗看向我,問:“是你今天帶過來那個嗎?看著還挺新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