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天晚上的眼淚都白流……(1 / 2)

橋頭樹下 安陽和 6038 字 9個月前

沈洛心裡想哭,眼淚也已經到了眼眶,可他倔強的偏過頭忍住想要留下來的眼淚,猛吸一口氣,鼻音濃重。

梁謙看著這樣的沈洛莫名覺得有些好笑,想安慰不知道怎麼開口:“你看他確實挺像渣男的,要不我再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原本哭喪著臉的沈洛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嘴裡還咒罵著:“你怎麼那麼會安慰人啊,gun。”

安鬱晚上回到家一家子全坐在飯桌前等著他,他胡亂扒拉兩口就找借口關上了房門,留下他們怔愣的坐在一邊。

“小佑這幾天躲在屋乾什麼呢?”原本想多嘮叨幾句的安銘宇盯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看向另外兩個人,齊刷刷的搖頭表示不清楚。

安鬱盤腿坐下,原本正好的褲腿露出了一截清瘦的腳踝,突然一聲振動,看著被風吹的搖搖欲墜的玻璃,仿佛下一秒就要傾倒而下,重新鎖好窗戶,屋裡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身上隻留有一件毛衣馬甲,顯得整的人十分的溫柔,燈光打在左臉上,在桌子上留下了他優越的側臉。

在紙上寫著,實在想不起來了就翻看左手邊的書,證明時間的隻有小拇指關節處的筆墨,與他本就白皙的皮膚有著鮮明的對比。

整理好後已經深夜了,眼球酸澀的感覺不斷襲來,伸個懶腰就算休息了。

早上安衍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樓上還是沒有安鬱的任何動靜,擔心的敲了敲門,沒人應,趕緊找出備用鑰匙打開門就見安鬱趴在桌子沒有動靜。

“小佑,小佑。”連喚了好幾聲身下的人才應了一聲。

“你要遲到了,快點。”安衍看他沒事就讓他快點去學校

“嗯,好。”可安鬱還沒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摸索到洗手間,冰涼的水觸碰到他的一瞬間,讓他猛的一驚醒。

這邊坐在位子上的沈洛東張西望的,好似屁股下麵有冰塊似的,梁謙見他晃的眼煩,說:“你能不能彆晃了,屁股長凍瘡了?”

不知道是這句話管用,還是下一秒他身邊就坐下了一個人影,安鬱壓著上課鈴進教室,梁謙暗暗說了一句:“沒出息。”

沈洛聽到了,但懶得和他爭,安鬱掏出花了一夜時間寫的小本子遞給他,沈洛接過來問他這是什麼。

“這事高一到高三所有的知識點,我花了一夜整理的,肯定能幫到你。”說完這句話打了個哈欠。

“那你沒事吧。”沈洛現在根本不記得昨天晚上的傷心了,擔心的問他。

“沒事,我還沒虛到那種一夜沒睡就倒的程度。”安鬱此時還不忘貧嘴。

聽了這話的沈洛笑了,這一整天都在看那個小本子,梁謙看他看的這麼入迷,湊過去看了兩眼,沈洛因為戴著眼鏡,視野受限,好一會才察覺到旁邊的人,立馬捂的可嚴實了,梁謙不在意的說:“不看就不看,誰稀罕啊。”

說完還不忘又偷看幾眼然後看向沈洛腳上鬆散的鞋帶,說:“你鞋帶開了。”

“你騙人用用腦子,行嗎?”沈洛皺著眉頭說。

“我沒騙你,咱倆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梁謙一臉不被理解的表情,震驚的說。

“我信你,是我不想係可以嗎?我回家在係。”沈洛懶得和他爭辯。

梁謙生起了悶氣,憋屈的坐在位置上,撅著嘴,誰也不搭理,沈洛瞥了一眼確實開了,但想著想在也不動,就沒管他。隨即寫了張紙條遞給梁謙,他直接撕了,說:“我不要麵子的嗎?”

“對不起嘛。”沈洛和他道了歉,臉色才緩和了不少。

今天班裡的人出奇的沒少人,人人去動物園都能直接營業了,手裡握著一本書,嘴裡還念念有詞,唯一格格不入的就隻有安鬱,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沈洛還貼心的關了靠近他們的窗戶。

安鬱睡夢裡又見到了那個男生,裹得很嚴實,隻留下一個藏在黑色眼鏡下的雙眸和冰冷的手,旁邊的沈洛感覺他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抬眼看了下時間,準備把他叫醒。

就在安鬱伸出手要拉下他的圍巾看清他的麵容時,被身邊的人搖醒了,他猛地一睜眼,沈洛看出了他眼底泛著的紅血絲,說了一句:“馬上快放學了,回家再睡,在這兒睡容易著涼。”

安鬱閉眼緩了一會兒,手機收到了一個信息,先是回了沈洛一句好,然後看向手機是莊毅約飯的消息。

沈洛不經意間瞥到了他的手機,咬著嘴唇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越不想在意心裡越難受,安鬱發了一個好,就沒再看手機裡的信息。

“放學早點回家,外麵很冷。”安鬱邊收拾桌子上堆積成山的試卷,邊叮囑沈洛。

“好,你也早點回去。”沈洛卻是想讓安鬱早點回去,最好是直接回家。

下課鈴一響,張嘉晟第一個衝出教室,直奔四班而去,安鬱和他們道了彆就要走,突然安鬱蹲了下來把沈洛那還散開的鞋帶係了一個蝴蝶結,貼心的提醒他說:“係的不好看,至少不會讓你摔倒了。”

梁謙看著一路上沒說話的沈洛,要不是他在一旁提醒,連家都回不了,剛回到家,沈洛就梁謙拒之門外。

梁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隻好回去了。

沈洛一進門原本支撐著自己的理智瞬間崩塌,悲如浪湧。

安鬱開車來到約飯的地點,剛進門就接到了安衍的電話。

“我今天沒空,幫我和清芙說一聲,改天再請她吃飯,你也彆回來太晚。”

“好”

剛到包廂門口,以往熱鬨非凡的房間現在安靜的就像沒有人似的,推開門安鬱就朝著角落走去。

“安鬱,好久不見。”莊清芙向她抬了抬手裡的酒杯。

“好久不見。”安鬱笑著應了一聲,脫下身上厚重的衣服搭在一旁,一坐下就開始摩挲手腕上的鐲子打發時間。

“我哥今天沒空,改天再請你吃飯。”安鬱又說。

“沒事,他也剛從國外回來,忙是應該的。”莊清芙非常能理解安衍,要不是因為見蕭明翰,他們可見不到自己。

然後包廂又恢複到隻有酒瓶和桌子碰撞的聲音。

莊毅拿出手機在群裡和他們聊的火熱,蕭明翰死活不願意來,唐陌辭在去他家的路上,安鬱看著蕭明翰做著最後的掙紮。

“辭哥,我求你了,放過我好嗎?彆來了。”蕭明翰卑微的乞求著。

“我還不想去呢,你想想我要是不去下一個去的是誰?”唐陌辭雖不忍心看他這麼慘,但也是不可避免得了。

蕭明翰爆了粗口:“我真TM服了。”

莊毅看著掙紮不過的他,沒管住嘴笑出了聲,空氣凝滯了一瞬,看向旁邊的人,還好她沒注意這邊。

“蕭明翰怎麼還不來?”莊清芙略微不滿的聲音在安靜的包廂裡格外的突兀。

莊毅還在組織語言,張著嘴愣是沒說出來一句話,莊清芙一記眼神投過去,莊毅覺得嘴裡的話有些燙嘴。

“阿辭已經去接他了。”安鬱從虎口裡把莊毅救下來,他一臉感激的看著安鬱,要不是她還在都想抱上去親兩口。

“怎麼不早說,我去接他。”莊清芙埋怨著莊毅沒有提早說,順便一巴掌拍了過去。

“大可不必。”莊毅捂著頭想象如果今天去的是莊清芙,那蕭明翰今兒還不知道能不能來的完整。

莊清芙沒聽見他這句話,他也不敢讓她聽見。

“辭哥,我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還小,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蕭明翰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來。

“是你自己去,還是我換個人來?”唐陌辭擺出一副請的姿勢。

蕭明翰知道今天不去是不可能了,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坐在車上手上的汗就沒停過,彆人不知道,他們四個誰不知道莊清芙近幾年特彆殘暴,蕭明翰就慘遭毒手,當年她可是一個人挑了人家一窩,還毫發無損,但是對方醫院進去了好幾個,最短的也要帶個把月。

雖然事出有因,但那場麵他一個男的看著都害怕,但從那天開始道上的人都知道她這個人,也知道了他身邊的人不能碰。

想著想著車子就停了,唐陌辭首先下了車看著車裡的人沒有動靜,說:“都到這兒了,上去吧。”

說完這句話也沒強製他上去,站在車外等著,“快點,這外麵可真冷。”

蕭明翰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乞求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到手上的動作已經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