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直奔教室,路上還有人跑著去看熱鬨,殊不知主角就與他們擦肩而過,一進去,就關上了門。
班裡的人看到這種場景全都靜了下來,將沈洛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被人欺負了還是被人罵了,一些人擼起袖子擺出一副要衝出去的架勢。
他們三個人都很沉默,特彆是梁謙,看著似乎比沈洛還要煩惱。
人群中張嘉晟舉起手來號召大家,說:“誰欺負你了,你說,看我們不把他打的跪地求饒,敢欺負我們班的人,這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
其他人附和著,趙哲文看他有點智商堪憂的樣子說:“又開始吹了,你打又打不過梁謙,說又說不過沈洛,再說,有安鬱在,他還能讓人欺負了去?”
張嘉晟一副思慮欠周的模樣默默退出了群聊。
一些人覺著他們是不想說就散了,原本密不透風的地方一時間變得稀稀落落,梁謙像是耗儘了全部力氣才說出一句安慰他的話:“沒事了。”
安鬱和他們說:“沒事了,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想想也確實應該好好想想,他們也不好意思在死賴著不走了,安鬱以為沈洛會哭出來,可是當他再抬頭的時候,臉上痛苦的表情早就煙消雲散了,和旁邊的人說自己真的沒事了,就是剛開始有些難過,現在好多了。
還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梁謙說自己沒事。他卻沒有因為的這句話而鬆了氣,安鬱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心疼,要是他能哭出來,或許比現在笑著好的多。
到了下午費祝把沈洛單獨叫了出去,梁謙拉住他,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一會……你請個假吧。”
沈洛沒說話,等到梁謙鬆了手才往辦公室走,張苗苗從門口進來,指著剛才出去的沈洛說:“怎麼了,怎麼跟丟魂似的?家長會的殺傷力這麼大嗎?”
張苗苗和七班的學生才是真正的課上是師生,課下是朋友,她不在課堂上就是一個說話很有趣的小姑娘,但上課時間總是一絲不苟的。
原本比較活躍的梁謙此刻也像被奪了舍,說的話也是有了上句沒了下句,隻有張嘉晟和其他的人還算正常。
費祝讓沈洛坐到旁邊沒老師的空位,和他談起了心,說:“沈洛,你以前沒和爸媽提過家長會的事嗎?”
沈洛搖搖頭,說:沒什麼好說的。”
費祝不知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隔閡,但還想再勸勸:“這父母和孩子能有什麼隔夜的仇啊,畢竟是你的媽媽,都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又養了這麼多年,有什麼話就坐下來好好談談說不定能解開呢。”
沈洛此刻有些心軟了,咬著下唇在思考,費祝看到沈洛要鬆口了說:“回到家和他們好好說,沒有那個父母是會害自己的孩子的,他們對你嚴格是想讓你有個好的未來。”
沈洛越聽越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心想:或許他們真的是這麼想的。
最後沈洛點點頭,費祝讓他回去了,剛走到門口就下課,張苗苗拿著教材從七班出來,路上還特意叫了一聲沈洛:“沈洛,沒事不就一場家長會,誰上學的時候不被老師說幾句壞話啊,忘掉它,彆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沈洛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張苗苗看他這樣就讓他趕緊回去了。
梁謙一看沈洛進來,就跑上前去問:“怎麼樣,請假了嗎?”
沈洛沒回答我梁謙就知道他沒說要請假的事。
剛坐下,安鬱就遞來一杯熱水,沈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嘴唇已經有些乾裂,稍微有些動作就汩汩的流血。
梁謙還沒坐下沈洛就說了一句:“如果我和她……”
還沒說完就被梁謙打斷了,略微有些生氣的說:“不知道,是不是老祝和你說了什麼?”
沈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梁謙又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他說了什麼。”
沈洛並不驚訝,梁謙直接撂下一句,就不再搭理他:“沒出息。”
安鬱並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但也沒問,反正這件事讓沈洛很不高興就對了。
沈洛對他說的這句話倒是沒什麼底氣反駁,確實挺沒出息的。
這一下午他們都沒再說一句話,路澤看他這麼冷著臉也不敢去招惹,隻能和前麵的安鬱說話。
路澤小聲地問他:“他倆怎麼了?”
安鬱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說:“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路澤倒也挺認同,但問了他和沒問一樣,這表情就不像是什麼好事。
放學之後梁謙也沒等他,還是安鬱送他回來的,想著晚上沒吃飯安鬱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沈洛沒有胃口。
回到家,梁謙還沒回來,安鬱讓他早點休息就回去了,剛想關門,就有一個手撐住了門,抬眼一看梁謙手裡拎著打包回來的蛋糕。
沈洛放他進來,看著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說:“我還以為你真的不願意和我說話了。”
梁謙一臉“怎麼可能”的看著他說:“吃吧。你最喜歡的,但是他們沒有枇杷,就做了個名義上的枇杷蛋糕。”
接過梁謙遞過來的蛋糕,悶頭吃著。梁謙就在一旁看著他,突然開口問:“所以老祝到底去給你灌輸了什麼思想?”
沈洛看向他,說:“你不是猜到了?”
梁謙思考著說:“猜了個大概,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他的原話。”
沈洛一五一十的和他又說了一遍,梁謙突然感歎在學校裡說的還是太輕了,扶額歎息道:“何止是沒出息,根本就是腦子有泡,他說什麼你就覺得有道理,你怎麼這麼不經勸。”
沈洛任他怎麼去罵,也不說話,低頭吃著手裡的蛋糕,然後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吃點?”
梁謙那有心情吃:“不吃。”
沈洛把剩下的蛋糕遞給他說:“吃吧,要不浪費了。”
梁謙真不知道他腦子裡是怎麼想的,接過那乾淨的半塊蛋糕,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感覺這塊蛋糕齁人的甜,喝了一瓶可樂才緩過來,沈洛也喝了一瓶,剛喝一口牙都直打顫,冰涼的感覺襲來,讓原本悶熱的口腔一下失了感覺。
等梁謙走後,清楚記得自己想大哭一場的,可是怎麼也哭不出來,心裡就這樣堵著。
安鬱昨晚也沒睡好,眼神鬆散所以顯得格外凶狠,臉上的不苟言笑外人看來像是要發怒的前兆,這幾天都沒看見安鬱開車,都是坐車來的,而且每天來的方向還都不一樣。
沈洛以為是他媽媽昨天回去說他了,所以心情不好,反過來勸他:“是你媽昨天說你了嗎?可能也是為了你好,彆難過。”
安鬱撐起眼睛看向他,麵上的陰鬱散了大半說:“沒有,就是昨天沒睡好,現在沒精神。”
沈洛感覺自己有點尷尬的無地自容了,仔細想想也對,不是每個人的父母都像沈夢那樣。
突然林牧則在門口叫了一聲安鬱”:“安鬱,有個小姑娘找你。”
安鬱不知道找的人是誰,帶著疑惑走出去,就看見了躲在牆壁後麵的人——龐媛媛。
安鬱疑惑她為什麼找自己,除了和她見過一麵,沒有說過有一句話,正想著手裡突然多了個一封粉嫩嫩的信封。
大家一聽說是個小姑娘,先看看沈洛,然後好奇心驅使一股腦的全都圍了上去,周圍人都停下來看,有人羨慕女生的勇氣,有人感歎男生的顏值,還有人起哄:答應她,答應她,女生都這麼主動了。
……
安鬱蹙眉看著手中的東西,不用想就知道她什麼意思,趁她還沒走告訴她:“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龐媛媛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局,她設想了好多場麵,腦子突然宕機了,而轉念心裡卻在怨恨那個人,能讓他這麼專一。
龐媛媛結結巴巴的說:“那你們在談戀愛嗎?”
安鬱也很實誠,說:“沒有,至少現在沒有,不過快了。”
確實沒有,兩人還沒正式表過白,也沒確定關係,經此一事安鬱的心裡在想到底什麼時候表白好呢。
然後很快的補了一句:“好好學習,以後會有比我更好的男孩。”
龐媛媛聽到他們還沒有確定關係,放下了一半的心,完全當他最後一句不存在,故作羞澀的說:“我還是有機會的,你就收下吧,我走了。”
然後轉身就跑,安鬱還沒來得及把手裡的信還給她,就不見了蹤影,周圍人都在惋惜為什麼不答應她,女生都這麼主動了。
旁邊一個男生說:“誰規定說女生表白就一定要答應,至少要兩個人互相喜歡吧。”
“這麼大反應乾嘛,又沒說什麼過分的事。”
說完人就散了大半,還有一部分人等著看他們倆吵架,有人議論紛紛
“說實話那個女生配不上這個男生。”
“我也覺得。”
………
趙哲文這個愛看熱鬨的突然趴在了安鬱的肩膀上說:“安鬱你挺有魅力的,不怕有人吃醋?”
安鬱沒有否認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看著他說:“他和其他人又不一樣。”
門口丁磊小心翼翼的說:“這,算不算磕到了呢?”
其他人邪魅一笑默契的點點頭說:“怎麼不算呢。”
安鬱也是拿他們沒辦法,又說:“再者,我都和她說了,她不死心,我能有什麼辦法。”
趙哲文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所以才說你魅力大,都這樣了還對你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