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鬱沒去醫院,拿藥也隻是急急忙忙的,這兩天都躺在床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費祝打了還幾次電話讓他好好休息,總是有氣無力的,好像生了場大病。
天邊白晝與黑夜相撞,一抹淺紫色的身影齊齊倒在天地相接的地方,然後蓬炸似的向四周暈染。
一陣鈴聲響起,安鬱接了電話,韓涵質問的聲音響起:“小佑,你這兩天怎麼回事,老師打電話說你病了?”
安鬱儘可能的提起精神說:“沒,就是有些不舒服,過兩天就好了。”
說著安鬱起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敲門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尤其突兀,開了免提才去開門就看見安衍提著一包藥站在門外。
安衍拿起桌子上的手機,說:“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然後命令的語氣讓安鬱去休息,隨後又注意到了不對,現在天氣很熱,安鬱卻套著一件長袖,將整個人裹得很嚴實。
在安鬱熟睡後撩起他的袖子,就發現了不對勁,但看著麵前人睡的很熟,就沒叫醒他,隻是默默的將他的衣袖恢複成原樣。
安衍將窗簾拉開,快到正午,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慢慢爬上安鬱的麵頰,他被陽光刺醒了雙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安衍坐在一把子上看著手裡的報告。
安衍看他醒了,合上手裡的文件,收起二郎腿,一臉嚴肅的說:“你不準備告訴我什麼嗎?”
他先是愣了一會,隨後一手握住手腕,明白了他說的什麼:“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被你知道的。”
“你還真不當回事。”安衍無奈的扶著額,說:“說說吧。”
安鬱沒回答他悶著頭翻看手機,然後當在自己麵前讓他看,安衍呆滯了幾秒,然後快速反應過來說:“這個人有點眼熟,什麼意思?”
“看重點。”安鬱將手機拿的更近,專門放大了那張照片。
安衍被他脖子上的東西勾住了目光,眯了眯眼說:“這就是……”
安鬱邊點頭邊收回手機:“嗯呐。”
“所以你們……”
“嗯呐。”
對麵的安衍像是被人點住了穴位,靜止了一下,然後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半天才說出一句:“那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安鬱一臉傲嬌的說:“他可已經是我的人了。”
安衍又是像木雕一樣的杵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良久才說出:“那就對他好點。”
安鬱下了床,猛灌一口水說:“這是必然的。”
然後收起臉上傲嬌的樣子問:“哥,那爸媽,那邊……”
安衍立馬打住了他:“這是你的事,我管的沒那麼寬,不過這件事,爸媽那邊由不由得你就要另說了,你自己和他們說明白。”
安鬱立馬像泄了氣的氣球,原本高漲的情緒被人當頭一盆涼水潑醒了,他思考了一下說:“哥,等他參加完文學競賽我在帶他回去。”
聽到比賽,他回頭看了一眼安鬱說:“你是在炫耀嗎?”
安鬱卻像是受了驚嚇的兔子,說:“我沒有啊,我這是顯擺。”
安衍被他逗笑了說:“真拿你沒辦法,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彆忘了到時候幫襯著點,謝了,哥。”安鬱在他背後喊道,可安衍沒停下隻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安衍剛上車安銘宇就打來電話問他的情況,安衍看了眼樓上,說:“沒事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安銘宇緊張的心才放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安衍又補充道:“安鬱他們這周末會回去。”
“回就回來唄。”安銘宇沒在意他說的“們”有些疑惑問:“還有誰?”
安衍沒繼續說,將車子啟動就道出了最後一句話:“到時候你就知道,藥什麼的就不用準備了,到時候我也去。”
“……”
安銘宇更好奇了,到底什麼事,還需要用到藥,正想開口,電話就斷線了,隻能到時候再看了,可是他不知道就渾身難受。
挨到晚上才敢給沈洛發消息,那邊剛結束,整個人都累癱了,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飯也不想吃,埋在被子裡抬不起頭,整個人想睡死在床上。
“結束了嗎?”
“嗯。”沈洛拚死拚活的用意念回複了一句,等了好一會對方沒什麼動靜,一看原來是自己剛才做夢了。
“剛結束。”
“你這周末有安排嗎?”
沈洛算了算日子,那天正好結束,也沒什麼大事,問他有事嗎。
他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撥了個電話過來,先是一陣沉默,兩人都等著對方先開口,都沒等到,最後還是安鬱敗下陣來,說:“我這周末要回家。”
沈洛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發覺對方看不見緊接著發出一個單音節。
安鬱直截了當的問他:“你有時間和我一起回去嗎?”
沈洛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耳根子,心想:“這是要見家長了?”
沒聽到回應的安鬱心想刺蝟一樣背說有很多刺,想著得不到回答的時候沈洛同意了。
“可以,剛好我周末有空。”
雖然這句話來的晚,但架不住它來得及時啊,安鬱說:“那就這麼定了,你回來的那天我去接你,然後再去。”
“嗯,我有些累了,你也早點睡吧。”
互道了晚安,安鬱一連做了幾天的噩夢,今天卻沒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