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清影：“…我沒聽若心姐說過啊。”

司若心笑，她從烤爐上拿出一串牛肉，放到步清影麵前，“你也說了，你姐五年不回來。五年前小然就喜歡黏她，現在你姐回來了，小然當然高興了。”

“哦，新鮮勁兒是吧。”

步清涵翻烤土豆片的手停頓了下。

新鮮勁兒？

可能是。

等到勁頭一過，就跟她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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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沒有喝酒的步清涵開車送了兩人回家。

知道步清涵身體虛弱後，謝素怕步清影打擾她，影響她休息，便不再讓步清影跟她睡。

步清涵把她送回了家，照顧她睡下後，又跟謝素兩人坐了會兒，才回家。

車是步清影的，她便將車停在了小區，自己步行回去。

夏日晚間，溫度驕躁不安，熱騰騰地蒸著，偶爾的風吹過，才能感到一絲清涼。

榕城有河，河道貫穿整個榕城。榕城一中便建在河旁不遠，謝素買的兩套房，小區分彆在河的兩岸，布局好似象棋上的楚河漢界。

步清涵依著河邊走，這河也算是地標性風景，河道衛生被打理的很好。沒有垃圾飄浮在上，也沒有河臭味，反而清澈的河麵上滿是路燈的倒影，波光粼粼，悶熱的天氣下頭腦發脹，還以為是天上的銀河落了地。

步清涵邊走邊看景時，微信響了。

聞然給她發消息，問要不要去公園打羽毛球。

那天不準備出門的步清涵，被聞然叫著一起去羽毛球館打球。

她本來是拒絕的，可是架不住聞然一口一聲阿姨，乖乖的喊她不說，那雙純淨的眸眨啊眨地看她，說自己打羽毛球可厲害了，想讓步清涵看看。

沒辦法，她同意了。

倒不是想看聞然打球多厲害，隻是她沒辦法拒絕聞然撒嬌。

去了之後，她見識了聞然打球的厲害。

同行的兩個小孩兒還找她聯合跟聞然對打，她好久沒打球，手生得很，就沒答應，而是讓聞然和她單練。

不過等她找到感覺，還沒打幾個來回就被聞然叫停休息了。說什麼適當運動對身體恢複有好處，但要適當，不能太激烈。

當時打得正起勁兒，現在想還有些躍躍欲試。

步清涵看了眼時間，九點，還不算太晚。

打個球運動運動，出出汗，結束後再衝個熱水澡睡覺，想想就舒服。

她欣然答應了聞然的邀約。

不過她穿著裙子，不太適合打球，便打算回去換身衣服，發消息叫聞然先去公園等她。

說來，聞然家也在河的這邊，還和步清涵住的小區正對。就好像是棋盤上的將與帥，爭鋒相對，暗藏鋒芒，對弈場上，不知道最後會是誰將軍了誰。

步清涵沒有想這些，她哼著不知名曲調，踏著月色，悠悠往家走。

很快就到了家，卻沒想到會在家門口看到孟曼寒。

對方穿了條盎然的綠色長裙，白色西裝外套，脖子掛了條細金吊墜。全身富麗到，與破舊狹窄的樓道格格不入。

這讓想要裝作無視的步清涵，被刺到眼睛根本無法忽視，更彆孟談孟曼寒在看到她的那刻，沉悶的表情轉變欣喜，“學姐。”

步清涵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踩上最後一階台階，步清涵皮笑肉不笑，冷聲：“我倒是不知道孟總改當門神了。”

像是沒聽出來步清涵話裡的陰陽，孟曼寒解釋：“我在等你。”

隨即，她目光垂落，聲音低低：“那天，你沒去。”

好像有莫大的委屈。

步清涵看她，奇怪她的委屈出自哪裡，“我沒有答應你要去。”

“可我等了你一整晚。”

“是你自願的。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答應你。”

況且她為什麼要去？那天跟聞然一起打羽毛球，打完球請同行的兩小朋友吃了飯，年輕人活潑開朗，梗也多，跟她們一起吃飯，步清涵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為什麼要去見孟曼寒給自己找不痛快？

孟曼寒沉默良久，問：“學姐，你不是原諒我了嗎？”

她的問題讓步清涵失笑：“孟曼寒，不要在我麵前裝單純，我很惡心。”

“還有，那不是原諒，是沒有計較。”

孟曼寒張了張嘴，低喃：“學姐……”

沒說什麼，可語氣好似在反駁步清涵的話。

在職場摸爬滾打多年，有些事一眼就能看出，雖有八麵玲瓏的心思，可步清涵性子直爽，她懶得整那些彎彎繞繞，看不慣的都會嗤之以鼻。

且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孟曼寒，她有話更不會憋著。

看著麵前陌生又熟悉的孟曼寒，步清涵眸未眨動，清冷模樣一如斷絕書，沒有一絲情意夾雜在裡。

頭頂的聲控燈暗下，卻又在步清涵開口之前亮起，是樓裡有輕微動靜。而這突然亮起的光，就好像有些藏於黑暗的事，終會有見光的一天。

“你應該清楚，從你有預謀抄襲我設計，頂替我作品的時候，你就在我的黑名單裡，再也出不來了。”

步清涵眼底透著可笑，“現在你說原諒？是還想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