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與法寶一樣,共分為七個等級,凡品、寶品、靈品、聖品、帝品、仙品、神品。人間最強不過聖品,寶品雖不算很高,但對宋誌然這樣天賦一般的練氣修士而言,已經十分貴重。
宋誌然呆呆的望著斷成兩截的長槍,臉色慘然無比,終是放下了雙手。
在宋家,便是練氣後期的修士,都沒有誰能將寶品法寶轟斷。他與眼前的少女,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隻怕戰局拖到現在,也是因為後續還有幾場要打,少女不想動用全力,這才讓他誤以為還有取勝的希望。
宋誌然失魂落魄,踉踉蹌蹌離場,沈莫笑終於鬆了口氣,肩膀後知後覺傳來一陣劇痛。剛剛為了創造近身機會,她硬抗宋誌然一槍,雖然沒有重傷,但左臂受創,痙攣發抖,短時無法恢複。
這無形中便少了許多戰力。
沈莫笑轉頭看向夙瑤,見她一眨不眨的望向自己,眼中似有期許。沈莫笑抿了抿唇,將心神穩定下來,右手快速在左肩左臂上按動數次,速度奇快無比,正是她半年來每晚都在夙瑤身上施展的按摩手法。
夙瑤耳尖升騰起幾分熱意,不自然的挪開眸子。
她給阿竹留的課業,她確實有好好完成,那本空空子的妙手詳解,讓她的手指變得更加靈活。
宋明空眯著眼睛盯著這對狗女女的微小互動,老懷欣慰,目光重新放在一眾宋家子弟身上,老神在在道:“小道友已經戰勝四場,宋家可有人願意應戰?”
宋家子弟你看我,我看你,儘皆躊躇不前。這少女以卑鄙手段連勝兩場之時,他們還義憤填膺,都想上場搓一搓對方的氣焰。宋正廷落敗之時,他們驚訝於少女的眼光和籌謀,也想要前去挑戰,若是能戰勝宋正廷都不能擊敗的對手,這無疑是受到家族重用的大好機會。但宋誌然也敗了之後,這種想法便煙消雲散。
少女雖僅有練氣一層的修為,但一身氣息沉凝無比,明顯是出自正統仙門,且一身力量更是恐怖驚人,比之武道體修毫不遜色。他們這些散修,便是練氣中期,單憑靈氣強弱,都不一定能擊敗對方。如果練氣後期的人上場,少女肯定又要認輸。練氣中期上場,僥幸勝了還好,若是敗了,也如宋誌然那樣成喪家之犬,被族長輕看,日後如何在家族立足?
能留在家族的修士,都是天賦不足以被正統仙門看上,隻能靠著家族的資源培養努力修行。機遇若可成為禍事,便沒必要做出頭鳥了。
他們當然可以用練氣後期的修士逼迫少女認輸,最終讓她避無可避,狼狽落敗。但關鍵是,誰先上當炮灰,誰最後風光的擊敗少女?人人都有私心,都在等著彆人當冤大頭。
眼看族中子弟一個個低頭不語,宋明空正要勃然大怒,人群中走出一位比沈莫笑還要小的女童。大概六七歲的樣子,梳著衝天辮,小臉肉乎乎粉嫩嫩,煞是可愛,此刻她小拳頭攥得死死的,奶聲奶氣道:“我要挑戰你!你打傷了我哥哥,我要為他報仇!”
女童滿臉嬰兒肥,說話間兩腮的軟肉顫巍巍發抖,絲毫沒有威懾力。沈莫笑眼角一抽,半晌無語。
她看得出來,這女童分明沒有多少修為,隻是氣息綿長,不似普通人。應該是修行了打基礎的導引術,可以引氣入體,強化凡胎,但還沒有突破練氣。
女童出來後,宋家子弟儘皆尷尬掩麵,宋明空更是老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宋曉禾,你不要胡鬨,速速退去!”
女童宋曉禾插著小腰道:“是你剛剛說有沒有人出來應戰的,他們都不敢,我出來你又不讓,這是什麼道理?”
宋明空嘴角抽搐,道:“連練氣中期的修士,都要敗給這位小道友,你還沒真正踏入修行,怎可不自量力過來挑戰?你還嫌宋家丟的人不夠多嗎?”
宋曉禾小眉毛倒豎,絲毫沒有被族長的氣勢壓迫,挺起胸膛,振振有詞:“小禾不懂那些大道理,也沒到練氣,可我的哥哥被人打哭了,我都不出來報仇,那不是更丟宋家的人?我隻知道,做人要有勇氣,就算輸了也不能讓人小瞧。今日我若敗了,等我修行有成再來報仇,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成就百次,總有一天,我會替我哥哥出這口惡氣!”
小小女童倨傲抬頭,頭上衝天辮一揚,端的是氣勢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