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哢噠”一聲,廂房地麵正中間彈起了一個泛著藍色光暈的把手。
英懷舟的好奇心又再度複活,她指著牆上其它鑰匙孔問英永澤:
“小叔叔,如果鑰匙插錯了鑰匙孔會怎麼樣?”
英永澤看了她一眼,幽幽說到:“會被房間裡的機關紮成刺蝟。”
英懷舟:“……”好凶殘的機關。
這時,那個乾巴巴的聲音又冒了出來,“女公子,這正確的鑰匙孔每個月一換,彆死記。”
英懷舟扭頭看去,這乾巴巴的聲音屬於英永澤的親衛,衛複,是一個外表看起來仿佛瘦弱竹竿的男子。
但是英懷舟曾經聽見過衛全和他的對話,知道這位衛複是凝結了本命魂兵的,也就是說,至少也是個明心境。
她衝著衛複笑了笑,謝過他的好意叮囑。
此時英永澤已經將手按在了那個發出藍光的把手上,隻見英永澤的指縫間光暈流轉,五指並攏,用力一拉,就從地麵上拉出來了一個圓形的蓋子。
英懷舟看著英永澤麻利的鑽入蓋子後麵的洞口中,輪到自己上前,突然有了種鑽井蓋的詭異既視感。
衛複見她遲遲不肯下去,還以為她在害怕,在她身後出聲安撫:“女公子彆怕,這下麵有樓梯,不會掉下去的。”
英懷舟:“……”
等到順著“井蓋”後麵的樓梯走入地下,入目則是一條明亮的走廊。
走廊頂端每隔一段距離就刻著一組陣法,散發出銀白色的自然亮光,將這地下走廊照耀的如同白晝。
英懷舟盯住那陣法猛瞧,就聽衛複又跟在她身後解釋,“女公子,這是演日陣法,能散發出類似日光的白色光源,維持其靈力運轉的能量來源是陣法下麵那顆靈珠。”
英懷舟依言仔細打量,果然發現這陣法還刻有長長的一條線,從房頂直直連接到牆角,那裡正有一個凹槽,擺放著一枚靈珠,和英懷舟之前從英永澤那裡昧下的一模一樣。
她心中明悟,這靈珠之所以能夠成為通用貨幣,其中蘊含靈力能量應該是最核心的原因。
英懷舟跟著英永澤向前走去。
這條走廊的西側,有一排牢門,牢門的後麵就是水牢。
在路過第一個牢門時,英懷舟特意湊過去,往裡看了看。
這間牢房是空的,但是也正好方便了英懷舟觀察其中的結構。
牢門其實跟牢房的天花板是平齊的,牢房整體實際上是比走廊還要低的錯層。
牢房裡麵分為兩個部分,前半部分是地麵,後半部分是水池。
此時這間牢房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層淺淺的水。
英懷舟看著水池那半邊的出水口,心中開始計算方位。
英永澤的清風翠舍位於英國公府的最西側,而這西廂房又是清風翠舍的最西邊。這樣算來,這西廂房下麵的水牢已經超出了英國公府的西側邊界。
英懷舟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在藏書樓看到的相關記載,英國公府的西側正是鏡湖。
整個鏡城被天水河貫穿,而在城池的最中間,有一凹地,天水河流經此處,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湖麵平靜無波,被稱為鏡湖。
鏡城也是由於鏡湖的存在而得名。
英懷舟心中猜測,看來這水牢外麵連接的應該就是鏡城鏡湖。
她收回視線,跟上英永澤的步伐,沿著走廊向深處走去。
終於,快到走廊的儘頭時,英永澤停了下來,看向旁邊的一間水牢。
衛複上前將牢房門打開,然後退到了一邊。
英永澤對著英懷舟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撫她不要害怕,然後就率先走了進了牢房。
英懷舟跟在英永澤的身後也走了進去。
經過一段沒有扶手的陡峭樓梯,她來到了水牢中那半截沒有水的平地上。
由於常年處於濕潤的環境中,哪怕這半截平地,也一直處於一個濕漉漉的狀態。
這樣的潮濕環境無形中會囚犯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
而那位清秀的小雜役,此時就無法抵抗這種壓力,正痛哭流涕的跪在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