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恰恰升到頭頂,把三人照著,像籠罩著一層白霜。
“出來也不加件衣服啊?你生病了我找誰給我賺錢去。”季潔佯裝生氣滴說道。
柏珍摸了摸兩翼俏皮的頭發,“季經理又要壓榨勞動力了。”
郭驛也插嘴道,“是得多穿件衣服。”
柏珍橫了郭驛一眼,意思是讓他閉嘴,彆囉嗦了。她妥協道,“剛出來不到十分鐘,一個來催錢,一個來催命,真是不得閒,這就回去了。”
郭驛跟著柏珍,快到門口的時候,郭驛並沒有停下來,打算跟著一起進去。
季潔看著著有點兒意思的背影,給他們點兒空間好了,識趣滴站在一樓的樓梯口放風。
郭驛和柏珍一前一後地走上了樓梯,柏珍回頭,看到跟上來的不是季潔而是郭驛,一陣頭疼,“你上來乾什麼?”
郭驛看著柏珍淡淡的神色,臉上一陣狼狽。很快,他恢複了正常,有點凶的說,“為什麼不讓季潔告訴我,你知道我可以幫的上忙的,也會想儘辦法幫你處理好的,為什麼要為難自己?還可能帶來危險。”
柏珍意外的沒有回懟他。
“真遇到點兒危險……”他嗓子有些啞,沒有刻意用力,但說出來就很帶質感,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眼裡是止不住的擔心。
這聲音,柏珍以前就愛他的自信洪亮,現在仍被磁性低緩安慰到了,“以前,我幫過阮司令一個大忙的,來家裡的那兩個人,通過打扮我知道他們是軍方的人,但從態度上看,不那麼緊迫,應該是生意場上的,這個程度的問題,季潔和我都處理過的。”
出乎了郭驛的意料,柏珍儘然和他好聲好語的說。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萬一他翻臉不認人了?或者有什麼利益牽扯,讓他放棄你了,他們都是唯利是圖,吃人不吐骨頭的。”郭驛壓低了聲音,但必須提醒她。
“嗯,確實,以前是以前,所以你也知道了?”柏珍歪了歪頭,從高兩階的台階看向郭驛,一語雙關。
“我……”郭驛被噎住了,喉嚨酸澀,這句話,他也從季潔口中聽到過,讓他再次紮心。
“如果你想在南京順利的完成你的階段性任務,那就控製好你自己,不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柏珍也提醒著他。
“什麼叫出格的事情。”郭驛緊緊盯上柏珍的雙眸,想從中看出,到底她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有沒有一絲絲的真心。
柏珍皺了皺眉頭,淡笑,對著郭驛的明知故問有了一點無奈。
郭驛問她,“你會覺得困擾麼?是我錯了麼?”
樓上唱曲聲畢,傳來了阮鬆坡的聲音,“柏珍還沒準備好麼?快去叫來。”
柏珍看著郭驛,然後轉身上了樓,在快到頂的時候,她又轉回來,凝視著郭驛。
“你還是會這樣倒逼,反咬一口……不過不重要了。”她勾了勾嘴,漏出一絲諷刺。
郭驛像被閃電鎖住了喉嚨,被雷擊中了身軀,定定地立在了原地,啞口無言。想想以前,他因為工作,撒了很多自認為善意的謊言,有些時間不夠,一個任務下來,就得走了。
原來這些柏珍都知道,默默的包容了下來,但他認為善意的謊言畢竟是謊言,它們對柏珍的傷害是實打實的造成了。
柏珍踏上最後一個台階,背對著他,“不要跟著我,做好你該做的事。”留給他了越來越小的背影。
郭驛僵在原地,看不到柏珍的臉,但他仍感覺到了冰霜。
“我該做的事情,就是保護你啊。”郭驛對著柏珍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
一直把自己當成空氣的季潔不敢往上走,也不敢走開,更不敢發聲,他揉了揉鼻子,又摸了摸耳朵。這都是一天天的,算了,問就是什麼都沒聽到。
郭驛垂直頭,下了樓梯,看到了季潔,壓了壓頹喪的情緒,“咳咳,唉,季經理在啊。”
哪知道季潔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郭隊長,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聽見,一句都沒有,我們也沒見過。”最後還義正嚴辭地拍了拍胸脯,就準備走了。
郭驛繃不住了,朝著他就踢,“你就氣我吧!”
“喂,郭隊長怎麼還打人呢。”邊躲邊說,還帶著點兒可憐兮兮,表情簡直讓郭驛一身抖,他在心裡記下了,這應該是柏珍的好姐妹了,這個醋以後可不能亂吃。
郭驛被他逗的笑出來聲,“言歸正傳啊,柏珍遇到什麼事了?要不要緊?有沒有我能幫上的地方。”
季潔正色了些,“下午人來的突然,要帶柏珍走,一會說他父親在銀行做經理的時候有涉及到案件,一會又說柏珍原來不叫柏珍,身份有問題,總之就是找理由想帶走她。”
“然後呢?”
“化名好解決,現在人哪個沒有幾個顛鸞倒鳳的名字做保護啊。”
“那她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