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無傷譴責:多看一眼都傷小爺神魂!
赤無傷深深吸氣,決定從她最痛的地方揭她傷疤,“那是你哥嗎?彆不要臉了,你如今壞事做儘,神主才不會認你呢。”
陰蘿聞言陰陽怪氣,“不這樣的話,你穗穗哪能更加心安理得享用壞孩子的眼睛根骨呢?”
赤無傷反唇相譏,“那本來就是穗穗的,你不過就是替她保養了九百年,你惡毒驕縱,還愛欺負人,你不配!”
啪嗒。
啪嗒。
從那一塊蒙眼的軟綠綢緞裡,雪珠子簌簌墜落,跌到那一顆圓潤唇珠,碎成霧蒙蒙的細瓣。陰蘿裸出兩條皎白玉臂,套上了一枚枚澄淨臂環,隨著動作撥出脆玉聲。
赤無傷忽覺肩頭濡濕,他有些不敢回頭。
“喂,小母蛇。你少給我裝可憐,小爺可不吃這套。”
怎、怎麼說哭就哭啊,往常她也隻有陷害我的時候,才會勉為其難掉一兩顆珠珠。
陰蘿雙肩小幅度地顫動,似乎想要隱忍克製。
也許是壓抑太久了,在死對頭麵前乍然泄落出一絲異樣,就受不住地嚎啕大哭,“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假的,所以你們理所當然都愛她,連你也愛她,可是憑什麼呀,你才是我的竹馬哥哥,是我陪你吃好睡好玩了九百年,你怎麼可以站在她那一邊!”
赤無傷:“?”
姑奶奶,您是真敢說,是您玩了我九百年吧?!
赤無傷被她哭得發急,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卻是心跳快了一瞬。
往日威風八麵的家夥,如今被挖眼抽骨,慘兮兮地縮在著蛟龍匣裡受罪,她衣衫淩亂趴伏在他身上,仿佛窩進了兩片水汪汪的湖泊,幾縷烏絲和辮發捆進那塊綠緞裡,他喉骨微微聳動,破天荒生出一股憐惜感,躊躇半天,彆彆扭扭。
“你還有臉哭,小爺被你騎得還沒直起腰呢。”
淚水從小奶蛇嫩生生的頰肉滾過,滑不溜秋的,還布滿纖細、柔軟的桃毛,被自然的月華映出一點尖尖的光亮,他聲息愈發和軟。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
小奶蛇抽噎著,熱烘烘俯下身,額頭滾進他肩窩,淚珠就滴進他鎖骨的一塊凹槽。
少年帝子一陣不自在,他們是天生對頭,時時刻刻都想痛下黑手,弄死對方,哪裡被這樣投懷送抱過。他正恍惚著,兩瓣軟熱的唇在他脖間蠕動,嚇得他雙膝一軟,手肘卸力,直接趴下,“你你你乾什麼?!”
她卻是哭著,宛若爬回洞穴的蜜花小蛇,在他身後興風作浪,
“我不管,父尊不肯原諒我,哥哥也是,他們定要殺我,讓那撿漏的取而代之,我就要死了,我一定要同你好一次,我要你記著我,永永遠遠記著我。”
赤無傷被她得了逞,熱唇從脖頸橫到了臉頰,她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重重親上了他唇口。
赤無傷:“……?!”
赤無傷驚得要跳起來,又被她強壓下去。
他張開手指,骨節分明,猛地攥緊了蛟龍匣封口的墨條,留下水洗般的墨色指痕。
他後膝蓋納進來一個軟綿綿的身子,根本合攏不緊,倉促之際還把她掐成窄窄一條,“你、你不是討厭我麼,親親,親我做什麼,還要跟我好,小母蛇,你,是不是又想捉弄小爺?!”
他越想越有道理,陰著臉厲聲嗬斥,“……滾出去!”
“笨胚,笨鳳凰,我喜歡你才捉弄你,偏你不懂,老惹我生氣!”
陰蘿不管不顧地親他,氣惱得擰眉,“你倒是張嘴,不然我怎麼進去,你個木頭!”
“嘭!”
挨星盤從他腰間滑落。
陰蘿沒有繼續鎮壓他,赤無傷本可以脫困而出,然而指骨捏著的墨塊碎成齏粉,他依然老老實實趴在匣裡,當她的坐墊,暗夜裡那一塊桃肉在她嘴裡彈動,喂入他嘴裡,滲出一點鹿梨漿的甜味兒。
赤無傷沒有綁著護臂,袖口空蕩蕩的,被她摸著腕心,滑了進去。
肌膚相觸那一瞬。
細微的茸毛拂動都是一場驚天動地,他喉結灼燙般滾了好幾下,聽得她嬌嬌怯怯說,“先前你說的話,還作不作數的?”
少年帝子呼吸發緊,衣衫掩藏裡的每一根肋條都泛著粉意,他覺得自己被這樣沒出息的擺弄,實在是異常惱羞,又不想讓她小看自己,故作鎮定貼著她的肉粉唇兒,用氣音說話。
“什麼話?”
“就是,就是滿足我死前願望呀。”
赤無傷緩緩閉起眼睫,認栽般頷首。
“……什麼死不死的?待我回去,就同我父尊說,讓他求一求情,對你從輕發落。昆吾神庭,嗯,若不要你,你來我赤望,做……”他將那房中小蛇姬說得很輕,透出一股小雛鳥的硬澀,“這,這種可以吧?”
姑奶奶嬌嗔,“人家要的不是這個。”
赤無傷哪裡經受得住她鼻尖的一點撒嬌濃音,這家夥能猖狂到把他眼淚弄去研磨,連親個嘴兒都快要把他頭皮薅掉,還不知要的是什麼奇珍異寶,總、總歸他鳳凰族的哥哥多,他要是放下身段求一求,沒有尋不到的。
赤無傷尾骨寸寸酥掉,沙啞綿軟開口。
“那你要什麼啊?我都給你。”
這祖宗驕奢淫/欲慣了,左右不過是一個至高凰後之位。
她笑盈盈,指尖劃過未來鳳君的肩頸,悄無聲息寫了一道替身的陰敕,“大馬颯颯,你肯定舍不得蘿蘿受苦是不是?”
“那你做鄭陰蘿好了,我讓你——”
做這惡毒女配。
替我受儘百般折辱。
赤無傷悚然睜眼,卻發現一片漆黑,後背湧起駭然的疼痛。
他們交換了身體?!
陰蘿侵占了死對頭這一具青澀卻修長結實的身軀,睜開雙瞳的瞬間,久違的月光瘋狂湧進,那快感刺得她刹那流淚。
這重見光明、得以掌控身軀的滋味棒死了她快。
陰蘿小拇指頭沾沾眼淚,含進嘴裡,她驚奇道,“……是甜的欸!你珠珠比我的還甜!!!”陰蘿又遺憾道,“早知道該嘗一嘗,做硯水卻是浪費了。”
你還想用小爺的鳳凰淚來做什麼?!
赤無傷暴跳如雷。
“鄭陰蘿你個天生壞種!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陰蘿反而興致很高,從散亂的衣裙裡,昂頭叼起一條孔雀藍的明淨絲絛,指尖從鬢角梳到腦後。
另一隻手看也不看,虎口精準箍住祭品的頸子。
也許是含著一根冰涼絲絛,這天生壞種說話結尾的餘音黏黏糊糊的,如同那一彎小巧精美的刀尖劃破軟絲綢,正濕漓漓滴著蜜水。
“哪,甜乖乖,替人家去死,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