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死死掐住顧明晝的喉嚨,一記兔子重拳自上而下狠狠砸向對方的下巴。
顧明晝幾乎是下意識躲過,眉宇緊蹙,甩劍出去。
什麼兔子孩子的。
他今生今世第一次見夙冥,哪來的孩子,遑論夙冥男相男身,如何生孩子?
見他躲過,沈洱又是一個兔子手刀全力劈向顧明晝的脖頸,令沈洱沒料到的是,顧明晝竟直接攥住他的腕子,接下了他的手刀。
“你不是中了穢祟?”沈洱震驚地看向他,顧明晝眉宇緊蹙,眼神卻清明極了。
這種邪術,他施個咒便清除了。
顧明晝懶得解釋,抓著沈洱,將他死死抵在身旁的洞壁上,動作乾脆利落,聲音漠然:“你說得對,這次的確不同從前,今日你便會死在這裡。”
長劍緩緩舉起,冷白的刃光照耀在沈洱的眼底,沈洱立刻想起了三百年前被顧明晝捅進心口的那一劍。
他忍不住渾身顫抖了瞬,演技卻已經到達了巔峰:“好啊,你有能耐就殺了本座,還有我肚子裡的你的崽,我們父子兩個一起死!”
他的崽?
顧明晝額角突突亂跳,半輩子沒有沾染情愛之事,沒想到居然也會有被人栽贓出個孩子的一日。
“崽,下輩子你要擦亮眼睛再投生,不要再找姓顧的這種人當父親!”沈洱還在振振有詞地指責他。
聒噪。
顧明晝雖想一劍除掉沈洱,卻不由自主地隨著沈洱的話,用神識探察向沈洱的小腹。
蘇卿言和兩兩還在山腰處等他,而他卻還在這裡和邪物糾纏不清,換做從前,直接一劍殺了邪物便是,可夙冥腹中若真有胎兒……
無論這胎兒是否有人類血脈,終究是一條無辜的性命,殺掉這樣的生命,於修為不益。
神識無法看透沈洱的身體,他隻能感受到沈洱是一片混沌的邪氣。
神識看不到,顧明晝更加煩鬱,乾脆直接掐住沈洱的臉,用另一隻手探向沈洱的小腹。
微微隆起,的確有點肉,軟乎乎的。
意外的很好捏。
手感讓人上癮,越捏越想捏,顧明晝心尖的那點煩鬱之感竟也跟著消散了。
“感受到你孩子的氣息了麼,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人類真是悲哀而蠢笨……”
顧明晝認真捏了半晌沈洱軟軟的小肚子,抬眼低聲道,“你是吃多了吧。”
還在罵他的沈洱戛然而止:?
“什麼叫吃多了,明明就是你的孩子你竟敢不承認,嗬嗬嗬,本座懂了,你是故意這樣說的,目的就是想要將本座和孩子一起除掉,這樣世上就沒人知道你手刃親子的事情了唔唔唔……”
顧明晝把他的嘴給捂上,默了默,道:“男身不能生子,你不懂?”
沈洱:“唔唔唔!”
顧明晝嗤笑:“更何況,你怎麼證明這孩子是我的,性.亂.淫.靡的大邪我也並非沒見過。”
沈洱:“?唔唔唔唔唔唔!”
顧明晝睨他一眼,鬆開了手。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沈洱,一刻沒有停歇,立刻開展了對顧明晝的猛烈輸出:“你白天抱著本座又摸肚子又摸尾巴,現在想裝傻不認賬,提上褲子就不認人?我告訴你晚了,你要殺我可以,但本座肚子裡的孩子有人類血脈,殺了人類你就是造孽!”
摸肚子,摸尾巴?
顧明晝將沈洱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淡聲道:“你哪來尾巴?”
輸出了大半天,對方竟隻輕飄飄地避而不談,沈洱氣得想咬死他,一跺腳,腳下立刻冒出一股青煙。
顧明晝以為沈洱想要借機逃脫,伸手去抓,卻隻抓到了一隻毛絨絨的小團子。
柔軟的觸感令顧明晝當即愣在原地,下意識地揉了兩把。
“你還敢摸!”
話音落下,一個兔子飛踢直朝顧明晝麵門飛來。
顧明晝捉住兔子的腳,將兔子倒懸起來,無視掉兔子的怒罵,仔細端詳半晌,忽地輕笑了聲。
“原來如此。”
有隻蠢兔子,以為被人摸一下就會懷孕,甚至覺得能借此蠢話威脅他啊。
沈洱被他抓得緊緊的,忍不住掙紮起來,嘴上還氣勢洶洶地道,“現在你知道了吧,隻要摸過本座的原型兔子,本座就會懷你的孩子。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座,這孩子就會變成一個怨嬰,永生永世地糾纏你……你、你要乾嘛?”
那隻手忽地換了方向,輕輕將兔子擱進手心,沈洱聽到頭頂傳來道淡笑的聲音,“不如,你現在再給我生一個看看?”
沈洱:?
“你什麼意思?”
沈洱很快就明白了顧明晝的意思,那隻微微沁涼的手,竟朝著他的小腹探去。
“彆!”沈洱驚慌失措地想要躲開,可顧明晝的另一隻手卻完全不給他逃脫的機會。
手指在兔子的小肚皮上儘情肆意地擼起毛來,力道輕柔而熟練,輕輕摁住兔子的後頸,眼看就要滑到最敏感的尾巴處。
沈洱忍不住求饒,聲音顫抖,欲哭無淚,“真的會懷上孩子的,滾開……”
顧明晝頗為無辜似的開口,“你不是要證明孩子是我的麼,那便讓我看看你究竟怎麼懷。”
“你……”
沈洱眼眶紅透,咬緊唇瓣,又找不出話反駁他,小小的身子窩在顧明晝寬大的手心,隨著顧明晝的手,像在風雨飄搖的小船上搖晃,被人揉捏半晌,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顧明晝,你會遭報應的,本座詛咒你,詛咒你……”
還敢詛咒。
顧明晝唇角輕勾,指尖終是攥住了沈洱那小小一團的尾巴,緩緩蜷攏。
手感倒是不錯。
被抓住尾巴,沈洱渾身一抖,淚水瞬間盈滿眼眶,整隻兔像灘水一樣化在了顧明晝懷中。
顧明晝微微一愕,鼻尖嗅到了一絲自沈洱身上散發出來的甜膩香氣,體內竟仿佛騰地燃起一把火似的,迅速滾燙起來。
他咬緊牙關,喉結卻按耐不住,輕輕滾動了下。
——糟了。
這算……哪門子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