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話匣子打開,鄒雨吃著零食無意問著:“話說,我聽小道消息說,柳念似乎要回國了。”
說著,鄒雨像是聯想到了關鍵,驚歎:“該不會這次你養父喊你回老家,就是因為這事吧?”
林眠眠沒反駁。
柳念回國的消息,她很早就知道。
這讓鄒雨眼裡閃過一絲驚愕:“不是吧?那你們那什麼荒唐的娃娃親,難不成真的?”
林眠眠皺著眉:“沒可能,彆想太多。”
鄒雨愣了一下,話裡歎息:“也是哦,你家破產這麼多年了,柳家現在好有頭有臉。不過你這麼多年對她念念不忘,她也算是白月光的存在了。”
林眠眠:“……”
既然話說到這裡,鄒雨看向她,眼裡頓時燃起了濃濃的警告:“你彆嫌我說話難聽。柳念出國這麼多年,你們兩家也沒來往了吧,這些年也就你自己把她當回事。不管這次是不是你們兩家的婚事,你都彆答應。”
快節奏的時代裡,什麼都容易被替代。
鄒雨清楚她對柳念的喜歡太執著了,就算她們因為“娃娃親”綁一起,想必婚後也是一地雞毛,也不會因此幸福。
林眠眠突然笑了,搖搖頭:“彆傻了,我和她沒可能,人家也沒把我當回事。”
鄒雨看她笑,臉上也笑的俏皮:“行吧,那就說點開心的,喝酒吧。”
*
買醉很愜意,要不是這次因為“緋聞”事件,林眠眠也沒時間休息。
林眠眠喝到微醺時,撂下了酒杯。
不能再喝下去了。
再喝就要出大事了。
鄒雨也想早點回去。
於是兩人默契起身,安靜地離開了清吧,在門口互相道彆。
“回去注意哈,到家和我說。”
“好,去吧去吧。”
……
林眠眠租的地方是一處老小區,離清吧不遠,步行路程十分鐘。
她從大三開始有戲拍,雖說這三年來賺了不少錢,但從林家破產,她基本把賺的都掏出來還了債務。
直到上半年,她才在東南小區買了地段極好的三居室,打算月底喬遷。
整條街入冬後並沒有變得蕭條,臨近年關,街道兩側已經張羅起了紅燈籠,行人三三兩兩,倒也熱鬨。
林眠眠攏了下沒整理好的圍巾,盯著遠處的建築物,思緒有些飄散。
剛才喝酒時提到柳念,林眠眠竟然特意用小號點進“我的經常訪問”,翻看著柳念社交賬號的照片。
柳念動態仍然停留在大前天更新的內容:
【這次,一切都還來得及】
林眠眠不清楚這條內容的深意,但這些年,她都在網上關注著柳念的一點一滴。
柳念還是那麼好看,大氣優雅。
光是看照片,都覺得她有種不屬於人類的美。
她清楚自己和柳家的婚事並不可能。
隻是對於內心某種“能夠聯姻”的荒唐奢望……
她感到唾棄。
在她自嘲時,附近飄來了麵包香氣。
香氣充盈鼻尖,林眠眠腦海中浮現出養母給她做麵包的畫麵,仿佛這香氣足夠治愈內心的寒冬。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身處麵包店。
各種款式,口味多樣。
饞的她一連買了好幾個中式糕點的口感解饞。
這兩天沒運動,胡吃海吃。
要是經紀人知道……
林眠眠縮了縮脖子,似乎預料到了經紀人逮著她嘮叨的場景。
等林眠眠結好賬,拎著麵包推開了店門,緩緩地走出去。
她低頭正要下台階時,不料迎麵撞了人,對方手裡居然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情況絲毫無法預料,兩個人都沒做任何反應。
等林眠眠反應過來時,咖啡全潑倒向了對方的手背上,還有上好的米白色呢料大衣上,也變得慘不忍睹。
對方右手的手背皮膚白皙,頃刻間變得泛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林眠眠心裡無比慌:“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是我自己沒注意。”
聲音悅耳清脆,帶著某種安撫,讓人聽起來似曾相識。
聽得林眠眠身子一怔,猛地她抬起頭,在看清楚麵前的女人麵容時,心臟仿佛驟停了幾秒鐘。
麵前站在的女人美的十分有視覺衝擊,五官鮮明大氣,臉上妝容很清淡,頭發簡單地挽在腦後,金色的耳環顯得更加有特點,可能由於咖啡溫度滾燙讓她皺著眉,讓人無法忽視,跟著揪心。
林眠眠心跳如雷,認出了她。
怎麼是柳念?
她這麼快就回國了嗎?
她心裡湧上複雜的情緒,還覺得有些丟臉,又慶幸自己戴著口罩捂得嚴實,應該沒被她認出來。
柳念眼底掠過一抹克製的情緒,開口:“你呢,你沒事吧?”
林眠眠被她眼裡的銳利又灼熱看得心虛,聲音不控製地發抖:“我沒事的……”
話還沒說完,視線落到她燙紅的地方,林眠眠快速斂了斂心神,冷靜下來:“真的很抱歉,你這個必須做燙傷處理。要不然我送你去醫院吧?”
柳念見她露出慌亂的小表情,故意表現出為難:“我不喜歡麻煩,塗點藥膏就行。”
林眠眠聽了自責,眼裡閃動微光。
燙傷不好好處理,遲早會留疤。
她快速查看了下時間,現在店應該還開著,有些迫切說:“你跟我走,不會耽誤你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