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卿譽哥,你怎麼來了?”……(1 / 2)

引我上鉤 榴蓮香菜 6281 字 9個月前

許宜依不知道自己怎麼下的車,隻知道下車的時候,因為腿軟差點摔倒,還是駕駛座的人從車內探身過來扶了她一把。

手臂被攥緊的那一刻,許宜依心臟顫了顫,那種莫名的懼怕感再次席卷全身,仿佛攥著她手臂的不是那隻大手,是一條靜待獵物的蟒蛇。

她慌張回頭。

車內的人倏然鬆手,她沒看清他的神色,隻聽到一聲恍如錯覺的短促的笑。

很輕。

緊接著,是男人清冽如泉的聲音。

“看路。”

許宜依:“…哦。”

錯覺吧。

車尾氣逐漸消失在視野,許宜依在原地呆站了兩分鐘才緩緩吐了口氣往學校走。

到這會兒,她腦子裡仍舊是司卿譽那句“沒有下次”,以及男人帶有侵略性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將她拆吃入腹的眼神...

大概是頭一次見他這樣,許宜依現在整個人都有一種茫然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迷茫什麼,可能是迷茫自己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司卿譽,又可能是迷茫司卿譽對自己的態度,或者迷茫兩人現在的關係。

搞不明白的東西實在太多,到最後許宜依索性就不想了,她對想不通的事向來都抱有“躺平”心態,都想不通了,乾嘛還要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呢。

同樣的,許宜依也下意識的在“司卿譽意味不明的態度”這件事上麵選擇了躺平...

拋開這些後,許宜依又開始警告自己:以後還是少去招惹司卿譽,嘴賤也不行,都已經分手了,她還是老實當他依依妹妹好了。

隻是,許宜依多少還是有點不太舒服——

對於叫他“哥”。

對於他的冷漠。

腦子裡正亂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沒的,右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許宜依回神,往右去看,剛轉過頭,左肩後就冒出了一個腦袋。

陳瑾惡作劇成功,“想什麼呢!”

見到陳瑾,許宜依瞬間撇起了嘴。

陳瑾見狀,就知道早上電話掛斷後她和司卿譽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當即就言語關切,“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許宜依其實是個不太能藏得住事的人,她喜歡記錄,喜歡分享,對待喜歡的人或物,總能保持高度熱情,而這些熱情也會轉化為她的分享欲。

但有關於司卿譽,陳瑾卻是唯一知情人。

以至於到這會兒,許宜依也隻能找陳瑾。

剛才車上的事讓她有點慌,甚至有一點點焦慮,她急需一個人聽她發泄,如果可以,替她排憂解難更好。

但她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好姐妹...

陳瑾聽完後,一改剛才的緊張,大驚:“臥槽!這都沒親到一起,到底是你不行還是他不行?!”

許宜依:“...”

她無語:“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當時他真的很不對勁!就很...嚇人。”

擠破腦袋,許宜依也隻能用“嚇人”兩個字來形容了。

陳瑾卻很不理解,“有多嚇人,你倆又不是沒親過。”

許宜依愣了下。

是哦,比接吻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為什麼她還會怕?

這麼一想,她又覺得自己當時也太慫了,就該在他挑釁的時候反擊回去。

隻是這個念頭剛冒出頭,腦海裡又浮現了司卿譽那雙滿是侵略性的眼睛。

他向來都自持冷靜,哪怕是麵對她的熱情追求,又或者他們第一次接吻,更甚至他們互相慰,藉,他那張冷峻的臉永遠都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那雙淺色鳳眼總是古井無波,似乎任誰都掀不起波瀾。

所以,她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那雙掀不起波瀾的眼睛,也會布滿直白且具有攻擊性的欲,望...

被那麼露,骨的注視著,她沒來由的驚慌。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陌生人看你不著寸縷,而你,也無法從這個人的金絲籠中逃離。

是的,這樣的司卿譽讓她感到陌生又危險…

不過這些想法過於羞恥,許宜依沒跟陳瑾說,隻是絞儘腦汁的用了個委婉點的描述,“反正...我當時有點害怕。”

陳瑾雖然不大懂,但看到她沒在說笑,抱抱她,“沒事沒事,彆怕。正好你周內不用回家,也不用見到他,等周末回去,保準什麼事兒都沒有。”

許宜依覺得陳瑾說的有道理。

反正不管怎麼說,在她能心安理得的徹底和他和平共處前,還是能避就避著吧。

成功說服了自己後,許宜依重拾快樂心情。

.

此時,華新大廈八樓,司正律師事務所。

眼下早已過了上班打卡時間。

司卿譽刷卡進來的時候,前台兩人先是一怔,很快又換上笑容,“司律早。”

司卿譽頷首。

其中一人道:“司律,楊氏遺產官司的委托人又來了,這會在會客室。”

似乎想到是哪個楊氏,司卿譽微不可覺的蹙了下眉。

他人一走,前台的兩個員工這才麵麵相覷,驚訝的嘀咕起工作狂魔竟然會遲到一事。

很快,兩人話題一偏,又落在了剛剛她們口中那委托人身上。

這位楊小姐前些日子往律所跑了好幾趟,但很不巧的是,司卿譽那段時間正好在洛杉磯出差,聽楊小姐的意思是想當麵向司律表達感謝。不過律所的人都知道,這隻是個由頭,真正的目的不言而喻。

這種事常有發生,大家也都見怪不怪,反正最後的結果都顯而易見。

這邊,司卿譽回辦公室放了東西就準備去會客室,快到門口時,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折身回來打開了辦公桌最上層的抽屜,裡麵一堆整齊的文檔上麵,格格不入的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粉色絲絨首飾盒。

鄭艇舟敲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司卿譽往左手無名指戴戒指的樣子。

他手好看,金色的素圈戒指套在左手無名指,猶如在上好的竹節白玉之上落下金色描圈,指骨分明,又襯的手指修長,美不勝收。

鄭艇舟咋舌,司卿譽是個寡淡的性子,但那戒指一戴,用他老婆的話來說,就是多了那麼一絲微妙的人夫感。

這種感覺還怪彆扭的,鄭艇舟看多少次都不適應。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留著呢。”

司卿譽仿若未聞。

鄭艇舟也不介意,往司卿譽會客椅上一坐,就在那兒自說自話,“你這是留著用來應付爛桃花,還是舍不得扔?”

首飾盒放回原位,司卿譽沒接他話,隻問:“很閒?”

鄭艇舟聳了聳肩,“不閒啊,這不是剛幫你應付完爛桃花回來。”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司卿譽又不嫌麻煩的摘了戒指重新放了回去。

明明隻是簡單的動作,鄭艇舟硬是品出了幾分小心翼翼,不免頭疼,“你不說自己能整理好麼?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坐在上首的人看似氣定神閒的把玩手中的首飾盒,實際上眉眼間早已沾染了兩分燥意。

他試過了,無論是置之不理還是將之丟棄,最後的結果都一樣,戒指還是會被他留在身邊,就像他也還是會跟著一塊兒借住進那個家。

這其實是他最不想要的結果。

不理智的、被感情左右的。

但再怎麼抗拒,他也得承認,沒有哪個哥哥會想要完全占有自己的妹妹,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但倫理還是會給人上一層道德枷鎖,隻是這條鎖鏈顯然沒什麼用。

他也是最近才發現,原來他就是個爛人。

外麵暖融融的陽光透過辦公室透明落地窗灑落在司卿譽身上,卻揮不散他身上半分陰霾。

闔了闔眼,按下眼底的自厭,司卿譽語氣夾雜了幾分不耐,不是對誰,隻是單單對現在的自己心生煩躁,他淡淡開口:“做不到。”

鄭艇舟:“...啊?”

將戒指放回,再抬眸,司卿譽又恢複了往日不顯山不露水的清冷模樣,他:“試了,做不到。”

鄭艇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