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後嬌妻已上線》
文/沈惜韞
清晨微光中,一切都顯得朦朧不清,明亮的月亮仍掛在稍偏西方的位置。
空氣中彌漫著薄霧,掩蓋了高樓聳立、繁華喧囂的城市,此刻一片寂靜。
橘黃色的昏暗路燈閃爍著,散發著柔和的光線,與周圍黑暗沉寂的樓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輛保姆車在公路上飛馳。
車內,舒緩悠揚的歌聲回蕩在狹窄的空間裡。
葛菡菡靠在座椅背上,纖細白皙的手抵著額頭,她眉頭皺著,嘴唇緊閉,另一隻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閉著雙眼。
從上車到現在,她沒有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
她內心非常混亂和複雜,沒有人知道。
被童珮從床上拉起來後,她迷迷糊糊地整理了一下就上了車,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她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是兩年前。
可能是手機壞了吧?她的手機早就壞了,為什麼是之前淘汰掉的那個?這個型號早就沒人使用了,早就過時了。
她記得明明是換了一個,而且換成了和她的情侶款。
她腦海中的畫麵就像電影回放一樣,斷斷續續,卻又無比真實,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深深地紮根於她的內心,怎麼可能忘記?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幕,是在醫院病房內,她的四肢被人束縛住,她誓死抵抗。
病房裡傳來一陣陣惡魔般的聲音。
“不想做掉嗎?”馬思遠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嘲諷地說道:“留著這個野種有什麼意義?還是你想讓你那個風騷的母親和你一起離開葛家?”
“真的是親生的,這□□人的技能一模一樣!”
...
“想逃嗎?我保證她還會落在我的手裡!”
“手術就要開始了,現在可以給她打麻藥了。”馬思遠對護士說道,她的語氣中蘊含著無法掩飾的殘忍和冷漠。
她拚命掙紮,眼中含著淚水,搖著頭,謙卑地朝她懇求,“姐姐,彆...”
馬思遠走過來,她穿著一件鮮紅明豔的長裙,將她的眼睛晃了一下,她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紅唇輕聲說道:“不想?那可不行,你是要代替我嫁到容家的,你肚子裡有個野種,怎麼能行呢?”
瞬間,她被馬思遠狠狠地甩到一邊,馬思遠的語氣冷如冰霜,命令道,“立馬給我拿掉,處理乾淨點,再給她補張膜,免得嫁過去後丟儘我們葛家的臉!”
兩名護士按住葛菡菡,細長的針頭刺入她的肌膚,她絕望的眼神正好對上馬思遠,兩行清淚靜靜地從眼角滑落,對方嘴角微微翹起,掩飾不住的得意,臉上帶著嘲諷,欣賞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那一瞬間,她才明白,所有的話都是謊言。
就在前一天,石媛哭著懇求她,說等幾年,到時候一定不會再阻止她。她還小,未婚生育,葛家人必然會看不起她,她會遭到唾棄。
她堅決不答應,從小到大她受夠了白眼,不在乎再多一次。但她媽媽以死相逼,她彆無選擇,隻能含淚答應。
然而,她剛見完岑橙回來,心裡後悔了,還沒有逃走,她的親媽和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就強行將她帶到醫院。
原來,所謂的幾年後根本不存在,她一直都是代替馬思遠犧牲的角色,一直都是。
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彆人的關注,儘管她有父母,但卻過著無人關懷的孤獨生活。
她真是懦弱又可悲。
再次醒來,就是剛才,她被童珮粗魯地拉了起來,現在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你已經理解劇本了吧?”
車廂裡傳來聲音,打亂了她的思緒。
童珮問她,隨後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把外套又裹緊了一點,對司機說:“把暖氣開得再大一點。”
“什麼劇本?”葛菡菡有些疑惑地問道。
她以為是去趕通告,還想整理一下思路,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在醫院,是被彆人送回家了嗎?然而,她的手機和時間都出現了問題。
內心充滿了疑惑,一個大膽的想法隱約浮現,卻讓她倍感不真實。
“什麼?你連看都沒有看?”童珮迅速坐起,臉上一片陰沉,厲聲斥責道,“幾天前我就給你發消息了,特意囑咐你要好好看,天沒亮就陪你去試鏡,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為了給你爭取這個試鏡的機會,走了多少關係?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嗎?”
“郭成的資料我之前沒有給你看過嗎?他要求多嚴格,你不知道嗎?”
責備的話像炮火一樣襲來,然而,對方說話的方式卻十分的冠冕堂皇。
‘郭成’這個名字讓葛菡菡的瞳孔一縮。
兩年前,試鏡,手機……
她內心深處大膽的猜測得到了進一步的確認,她心跳加速,呼吸不順暢,腦海中快速閃過許多畫麵。
那些……讓她沉醉、甜蜜的過去……
“劇本都沒看,還試什麼鏡?”童珮氣憤地說著,口中不斷咒罵著。
“我隻是問哪部劇,沒說沒看。”葛菡菡努力控製情緒,用淡淡的語調說著,目光平靜地望向童珮,緩緩開口說:“如果是指《天人永隔》,我有好好琢磨過,也了解郭成導演的風格。”
說完後,她轉過頭去,放在一側的手微微顫抖著,手心滿是冷汗。
她曾經在郭成的電影中擔任過一個角色,那麼多場景,如今回想起來,心臟感到一陣劇痛。
《天人永隔》是郭成擔任編輯和導演的作品,上映後被多次延期下架,一度刷新了華夏電影的票房紀錄。正是這部電影讓郭成從一個默默無聞、自力更生的二線導演一躍而起,成為備受矚目的知名導演,在名利方麵都取得了豐碩成果。
童珮被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臉色漲紅,想要反擊,但對方卻不再看她,她憋了一身的火氣。
“既然你一直在琢磨這個劇本,那就努力爭取成為女主,不要辜負我對你的高期望!”最後一句話中透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葛菡菡應聲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