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染趕緊用精神力包裹自己的手,隔絕冰層的溫度。
“這是用精神力製作而成的冰,溫度好低。”
竺染根據沐清舟的闡述,用精神力鋪在冰層上,融化這塊和水晶一樣漂亮的冰層。
冰麵一經接觸到竺染的精神力,就像是水汽蒸發一般,緩緩化作霧氣飄散在空中。
不過幾秒,大約10厘米厚的冰封層就完全融化了,異變植物也露出了它的真容。
因為被凍久了,異變藤蔓此刻看起來蔫蔫的,枝乾上還附著小冰晶,顯然是被凍狠了。
它枝乾被截斷的部分有些乾癟,細胞呼吸也很微弱,像是睡著了一樣。
隻是,當竺染的手剛剛撫摸上這截異變藤蔓後,它就突然活了過來,從躺著的狀態猛然豎起,然後沿著竺染的手大膽攀爬上其腕骨分明的手腕。
它比較纖細的前段在竺染的手腕上纏了一圈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紅黑色的手鐲一樣,與竺染白色的肌膚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異變植物纏繞得並不緊,不過由於它的藤蔓上原本就有著用來防禦的倒刺,倒刺沒有及時收起,這就導致了竺染的手腕上被劃出了幾道小傷口。
微微的疼。
空氣中也因此漫開了獨特的香味。
藤蔓大概發現了自己似乎做錯了事。
它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尖刺變得柔軟不會再弄弄傷人,然後又試探性地用尖尖碰碰竺染的手腕,像是在討好竺染一樣。
“癢……”
竺染蜷了蜷手指。
“彆鬨。”
藤蔓雖然不知道竺染在說什麼,但它能從竺染的精神力中,感受到對方讓它安靜。
於是它便乖乖圈在竺染的手腕上,一動不動。
作為變異植物係異能者,竺染對植物有著天然的親和力,所以他不意外星際的異變植物一上來就對他表達喜愛之情。
哪怕此刻竺染還什麼都沒做隻是碰了碰對方,這截小小的藤蔓就已經乖乖地變成無害的裝飾品掛在了他的手腕上。
竺染先用精神力檢查了一下這截藤蔓,對方此刻正處於虛弱狀態,不過藤蔓類植物的生命力都很頑強,稍微修養修養就能好。
於是他將融入了精神力的淨化水擺在藤蔓麵前。
“喝吧!”
話音剛落,藤蔓就將自己被截斷的一麵伸到了水杯裡,咕嘰咕嘰開始喝水。
補充了竺染精神力的藤蔓,瞬間從暗淡無光的狀態,變得飽滿色澤油亮。
枝乾上的紅色紋理變得鮮豔透亮,一亮一暗地呼吸著。
同時,伴隨著‘嘶’的一聲,吸收了營養的藤蔓正瘋狂生長快速抽長。
不過一個眨眼就長到了快2米長,枝乾也如同蟒蛇一般粗。
‘哐當’幾聲,瘋長的藤蔓將家中為數不多的器具甩到了地上,滿地殘渣碎屑。
巨大的聲響也讓藤蔓自己也受到了驚嚇。
它意識到了自己做錯了事,趕緊控製著身軀停止左右搖擺。
這一切發生地太突然了,竺染也沒預料到隻是讓藤蔓吸收了融了精神力的水,就讓它發育那麼快。
“你太大了,不能跟在我身邊。”
竺染的話音剛落,藤蔓就褪下了一小段尖尖,尖尖長到13cm左右就停止生長。
然後尖尖一扭一扭地纏繞到竺染的手腕上,變成了黑底紅紋的手鐲一般。
“好吧……原來你能自己分株,挺厲害的。”
藤蔓愉悅地扭了扭身體。
“你可以去陽台上玩,不過不準欺負其他植物,它們很脆弱,需要你的保護。”
藤蔓大概明白了竺染的意思。
這個氣息很舒服的人讓它去那邊保護脆弱的其他植物。
於是它便一扭一扭地來到陽台,沿著一側的玻璃攀岩,最終將一整麵玻璃都變成了黑紅色的藤蔓牆。
有種詭譎的美感。
“好乖。”
竺染笑道。他伸手摸了摸腕間的小藤蔓。
它的觸感並不光滑反而因為枝乾上的小凸刺,摸上去十分粗糙。
竺染知道這小小一截藤蔓擁有能絞死人的力量。
如果再有強盜闖入他的家中,竺染就能用藤蔓將對方綁起來。
若是綁完對方還不聽話,還能用枝乾上的尖刺刺他們。
有了藤蔓守家,竺染覺得更加心安,他正準備洗漱休息。
然而伴隨著一陣熟悉的空間波動,星購專享的空間通道在竺染身前打開。
“都這麼晚了,難道是我買的玻璃器皿到了?”
就在竺染疑惑之際,伴隨一陣悶哼聲,一道身影自空間通道中掉落,直直倒在了竺染的身上。
對方出現得太突然了,身形也比竺染大上一圈,竺染壓根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對方壓在了地上。
竺染的後背因此被按在碎玻璃上碾壓著,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好濃的血腥味……
竺染想推起對方,然而他剛抬手,他的脖子被一雙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死死扣住。
對方的力氣很大,似乎要將竺染掐死一般,將竺染釘在地上,使其無法動彈。
見狀,竺染的精神力在瞬間鋪開湧入手腕間的藤蔓。
藤蔓須臾舒展變長,它在片刻間將壓在竺染身上的人一圈圈綁起來。
黑底紅紋有著成年人手臂粗細的藤蔓,有力且結實,它不過三兩下便將闖入者綁成了一個紅棕色的粽子。
而對方原本扣著竺染脖子的手也同時被束縛住。
竺染因此得以解脫。
“咳……咳。”
竺染咳嗽了兩口緩解嗓子的不適。
他用手肘撐著身體抬頭,打量著這位從星購的空間通道中掉出來的暴戾男性。
對方擁有一頭璀璨的金發,淩亂的金發垂落在那雙獨特的藍金異色瞳上。
然而對方的眼瞳並沒有聚焦,其額角、側頸灰青色的青筋像是3D紋身一般攀附在肌膚上,有種危險的美感。
顯然對方正陷入極度痛苦中,意識不清。
其製服上滿是血汙,依稀能看到衣服遮蓋下的肌膚上,一條條傷口正不斷開裂滲出鮮紅的血液。
血液將其深色的製服浸濕。
他傷得很重。
但即便如此,他卻依舊氣勢逼人,如狂風驟雨一般肆虐著、暴怒著、侵襲著,使人無法喘息。
他就猶如天災過境那般,令所有直麵其的人都遍體鱗傷。
沉重,幽暗,又暴虐。
一片狼藉的房間中,竺染撐起身體仰躺著。
他綠色的眼眸漸濃,眉頭緊蹙。
眼前的人雖然竺染沒有見過,但是對方的氣勢……他很熟悉。
竺染開口詢問:“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