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還是耳熟。
趙無淵愣住了,這不是剛才孟為魚與自己說的那番話麼?幾乎隻字未改。趙無淵甚至因為這句話,臉紅了……
無措,袁並謝聽到孟為魚這般說,亦是滿麵通紅,目光閃爍,結結巴巴。
袁並謝道:“孟……孟先生,你,你說什麼?”
“我說……”
孟為魚捧著袁並謝的臉,正在做進一步的測試。原來隻要這麼近的距離,就真的可以看到彆人的麵孔,一張清晰完整的麵孔。
話沒說完,石長友趕忙大步搶上,將袁並謝從孟為魚手中救了出來。
袁並謝真是鬆了口氣,這才懊悔,自己剛才為何不直接推開孟先生?
孟為魚一點子也不介意被忽然拉開,畢竟測試對象又並非一定要是袁並謝。他乾脆順水推舟,又拉住了過來的石長友,湊近一瞧!
“哇,石捕快,你也長得真好看啊!”
趙無淵:“……”
袁並謝:“……”
石長友憨厚又尷尬的哈哈笑了一聲,道:“這……孟先生還是頭一個這麼說的呢。”
趙無淵額角青筋狂跳,現在他已經敢肯定,孟為魚有見誰調戲誰的癖好,根本不挑食。
“咳!”趙無淵抱臂咳嗽一聲,道:“還要不要查案,問不問話了?”
“是啊。”孟為魚第一個點頭應和,道:“石大哥,你不是去幫忙詢問了麼?怎麼又跑過來了?”
石長友:“……”
石長友撓了撓後腦勺:“我這就去,這就去。”
“我也跟你一起去罷!”袁並謝忽然道,然後第一個抬步,躲得孟為魚遠遠的。
孟為魚抬手,還想要叫住袁並謝,不過根本來不及,袁並謝躲他像是躲避瘟疫那般。
那小廝是專門日常照顧來福的下人,年紀不大,瞧上去性子有些唯唯諾諾的很是聽話。
來福前日忽然走丟,小廝戰戰兢兢,生怕老夫人責罰。沒成想貓沒找回來,居然還死了!
當時小廝聽到消息,差點嚇得昏死過去,隻覺得自己怕是要完蛋。不過還好,老夫人傷心過度,根本來不及責難他,也就什麼都沒說。
小廝道:“我……我不是想說少夫人壞話,但……但來福,必定是少夫人殺死的!”
孟為魚找不到測試對象,也走了過來,道:“你如何敢肯定?親眼所見麼?”
“那倒沒有。”小廝搖頭,卻還是無比堅定:“少夫人不喜歡來福,這府上誰都知道的。先前少夫人讓她的丫鬟幾次去抓來福,想要偷偷丟掉。後來因為不成功,就改了其他的辦法,開始在老夫人麵前編排來福的壞話。”
錢少夫人見老夫人喜歡來福,就隔三差五的往老夫人耳邊說來福的不是。
她知道老夫人相信神仙,就專門講一些邪門的事情。譬如……
小廝道:“少夫人說了,來福不是普通的貓,它通靈,其實是個妖怪,法力很高,卻沒能修出人身,跟著老夫人來到錢家啊,就是為了借皮!”
趙無淵聽得雲裡霧裡。
據說夏梁縣附近有不少很是落後的小村子,流傳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故事。
先前有個年邁的老者,知道自己就快要命不久矣,卻還留戀人間不願離開。她重金請了道士,道士便給她出了個注意,教授了一個換皮的方法於她。
於是老者按照道士所言,找到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收為義女,表麵上對她十足寵愛。
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老者和女子不論吃的還是住的,皆是一模一樣。隨後時間一到,道士施法,那老者和女子一夜之間竟然真的兌換了皮囊。
老者變成了年輕貌美的女子,而那年輕女子的魂魄被束縛在了老者的身體裡,因為年邁和驚嚇,女子當夜便一命嗚呼,死了。
小廝壓低聲音,講的神神秘秘:“少夫人說,那貓就是想要換皮!想要占據老夫人的身體。”
老夫人寵愛來福,來福的確和老夫人的吃穿用度都差不離,與那傳說重合度有八成。
“後來啊,”小廝繼續道:“有天大風,從院外刮來一張黃符,正巧讓老夫人瞧見了。那黃符畫的稀奇古怪,沒人能看懂什麼意思,但是黃符背麵,印著一隻貓的爪印!你們說,邪不邪門!”
老夫人看到黃符,嚇得臉色慘白,隨即就說頭疼胃疼,居然大病了一場。
“所以,”孟為魚問:“這些是少夫人策劃的?”
“是!”小廝點頭如搗蒜:“那事情把我們大家都嚇壞了,老夫人很生氣,讓人去查這件事情。結果啊,不久就給查了出來,是少夫人搞得鬼!少夫人在一個道士那裡買了黃符,那道士懼怕老夫人的威嚴,就把少夫人給告發了!”
錢少夫人討厭來福,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每次計劃失敗,被狠狠責難一番,竟然下次還敢。
小廝抱怨道:“這少夫人啊,要不是有個乾娘在京城裡給她撐腰,怕是早就要被休回家了呢。”
問了一通下來,在整個錢家,也就隻有少夫人不待見來福,找不出第二個來。
來福先是莫名其妙死掉,緊跟著少夫人也身首異處。現在錢家流傳著兩個版本的故事。
其一,便是少夫人惹惱了太子,被太子一怒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