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知道!你不要胡說八道!”煙碧道。
孟為魚挑了挑眉。
煙碧道:“總之,我知道的已經說了,還有事情呢,先走了!”
她逃跑一般,悶著頭又要離開鋪子,也不再找掌櫃了。
趙無淵想要將她攔下來,倒是孟為魚擺擺手,說:“讓她走罷。”
“可是,”趙無淵道:“她沒說實話。”
孟為魚笑眯眯的看著趙無淵,說:“她的確沒有說實話,但也沒有說廢話。”
趙無淵有點發懵,旁邊石長友最為耐不住性子,道:“孟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孟為魚道:“她剛才講故事的時候,眼珠子不停的在眼眶裡竄動,那可不是亂晃啊。”
眾人聽得迷糊。
眼球的運動存在一定規律,回憶和構建是兩種不同的模式,也會引起眼球不同方向的運動。
如果煙碧沒有說謊,剛才那番話,應該是在回憶。可偏偏,煙碧說話時候的表現,卻是在構建一個場景一個故事。簡單來說,她在胡編亂造,故意欺騙。
“不隻是眼睛,煙碧那一番話,也是漏洞百出。”孟為魚道:“煙碧她自己都說了,老夫人派去照顧來福的人很多。如果少夫人親自跑去把來福殺了,來福叫的還那般淒慘,怎會無人知道呢?”
“是啊!”石長友點頭如搗蒜。
孟為魚道:“煙碧昨日為了她家少夫人,冒死頂撞太子。而今天,她卻編造了一個故事,誤導我們很有可能是少夫人殺了來福。”
“這太奇怪了。”袁並謝皺眉。
孟為魚笑道:“並不奇怪,這說明,煙碧壓根就不是為了她家少夫人,隻是幫著背後的人做事而已。”
“所以……”趙無淵皺眉。
孟為魚道:“顯而易見,煙碧在說謊,她越是想要誤導我們少夫人殺貓,那麼越是說明,少夫人是清白的。反而……她背後的那個人,更不清白了。”
“背後人?”石長友納罕的問。
袁並謝也是奇怪,說:“煙碧背後的人是誰?”
“你是說……”趙無淵倒是恍然大悟,卻覺得絕不可能,道:“可,來福是錢家老夫人的愛寵,你覺得來福的死和她有關係?”
孟為魚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隻是來福,我覺得來福的死和少夫人的死,兩者之間的關係,絕對跑不掉。”
他說到此處,話頭一轉,問:“袁捕快,少夫人的屍體找到了麼?”
“還沒有。”袁並謝搖頭。
石長友道:“還隻有一顆頭,大家夥找了一天一夜了,夏梁縣就這麼大點地方,所有的地方都找過,簡直掘地三尺,怎麼都找不到,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孟為魚問:“那錢家的田產和地產,也都搜過了麼?”
“這……”石長友搖頭。
錢家在夏梁縣可是地頭蛇,周大人不敢得罪他們。再說了,死的是錢家的少夫人,那可是錢家的人。周大人怕觸了黴頭,自然躲得遠遠的,便沒讓捕快們去錢家的地方找。
孟為魚道:“不找錢家的地方,那屍體肯定找不到啊。”
袁並謝一臉驚訝,道:“孟先生的意思是……”
石長友撓了撓後腦勺,袁並謝當下道:“我這就回去找周大人稟報!”
“唉!小謝,等等我。”石長友追著袁並謝,兩個人風風火火眨眼沒了蹤跡。
“咦?”孟為魚說:“走的好急啊,說好了今天我請客吃飯呢,他們是不吃了麼?”
趙無淵搖了搖頭,說:“請客?就用你口袋裡的二兩銀子?”
孟為魚真誠點頭,說:“應該夠罷。”
酒樓就在旁邊,孟為魚招手道:“他們不吃,我們去吃。”
趙無淵現在其實不想吃飯用膳,他更想趁熱打鐵,把案件給搞清楚。隻是……
孟為魚看似是真的餓了,走的還挺快,捧著他的小鏡子就往酒樓走去。
趙無淵搖了搖頭,無奈的追上。
“哎呀……”
正要走入酒樓,孟為魚被輕輕的撞了一下肩膀,手中的鏡子差點掉在地上,忍不住低呼一聲。
“對不住。”
那撞了孟為魚的人立刻道歉,並未多留,垂著頭離開。
趙無淵走過來,道:“沒事罷?”
孟為魚搖搖頭,目光卻沒有收回。
趙無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不小心碰了孟為魚之人,乃是個穿著白色披風,戴著薄紗帷帽的女子,看模樣,仿佛是哪家的小姐,舉手投足間纖塵不染。
“你認識那位姑娘?”趙無淵好奇的問。
“不認識。”孟為魚毫不猶豫的搖頭。
趙無淵更是好奇,道:“那為何看的如此專注?”
孟為魚歪頭思索,輕聲道:“腳步聲……有點熟悉。”
“腳步聲?”趙無淵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孟為魚的思維。
就聽孟為魚又道:“況且他不是姑娘,是個男人。”
“男……?”趙無淵一愣,說:“是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