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喝多了。”
“表哥,你看看,你都乾什麼了!”
叫阿鳶的姑娘氣得跺腳,撇開醉鬼不想理會,倒是羞澀的看了一眼孟為魚這個方向,然後走了過來。
“你……公子,你沒事罷?”姑娘鼓起勇氣,向孟為魚搭訕道:“沒有灑你一身罷?我表哥不是故意的,他喝多了,我代替他給你賠不是。”
“沒事。”孟為魚看起來很好說話,隻是也不熱絡。
“那,那就好。”小姑娘有些尷尬了,支支吾吾沒話說下去,但又舍不得離開,硬著頭皮道:“你們……你們也是從外鄉來的罷?怎麼到這裡來了?也是來一泉山莊祝壽的麼?”
“不是。”
孟為魚搖頭,言簡意賅,還是把天聊得沒活路。
小姑娘這回找不到話頭了,隻好尷尬的點點頭,失落至極轉身離開。
趙無淵在旁邊瞧著,終於鬆了口氣,對於孟為魚沒有到處招蜂引蝶的表現,還算是滿意。
袁並謝開口道:“這也太亂了。”
石長友說:“要不這樣罷,我們叫店小二把飯菜送到房間,也能安安穩穩的吃。”
“也好。”趙無淵道。
如此,眾人各自上樓回房。
趙無淵和孟為魚一間屋,剛走到門口,居然就是這麼巧,對門就是那個叫阿鳶的姑娘。
小姑娘眼睛一亮,看似想要再搭訕一輪。
“嘭!”
孟為魚仿佛沒有看到小姑娘希冀的眼神,一反手就將門給關上了。
趙無淵鬆了口氣,嘴巴上卻說:“孟先生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那姑娘應該有話想與你說。”
孟為魚仰頭瞧他,道:“我知道啊。”
趙無淵一時有些狐疑,不太明白孟為魚這話什麼意思。
孟為魚道:“我發現,那個小姑娘和我說話的時候,太子殿下非常不高興。”
“我……”趙無淵渾身僵硬,辯解道:“怎麼可能。”
“所以,”孟為魚道:“我不和她說話就是了。”
孟為魚雖然性子獨特了一些個,但也不是不會看臉色的人,他對彆人的反應其實很是敏銳。
趙無淵窘迫,卻又莫名心裡歡喜。孟為魚因為自己,不和那個姑娘說話,這說明……
不等他沾沾自喜,孟為魚已經笑的一臉狗腿,道:“太子殿下可是我日後的老板了,老板開心最重要。我如果表現的好,是不是可以增加俸祿?哦對了,太子殿下,你還欠我一麵鏡子呢,千萬彆忘了。”
趙無淵:“……”
太子殿下但覺心情大起大落,胸口氣淤更甚。
“叩叩——”
門口有人敲門,店小二在外麵揚著聲道:“客官,熱水燒好了,現在要搬進來麼?”
除了晚飯之外,趙無淵還叫了熱水準備沐浴。不論怎麼說,趙無淵也是當了小二十年太子殿下的,一出生便榮華富貴,多少有點愛乾淨的毛病。
他打開門,叫店小二將浴桶搬進來,隨後對孟為魚道:“你先洗罷,我出去散散食。”
“可……”
孟為魚抬手想叫住他:“飯還沒吃呢,怎麼就消食了?”
趙無淵頭也不回的出去了,隻怕自己再與孟為魚共處一室,今兒個晚飯真的不用再吃,氣也氣飽了。
再說……
孟為魚要沐浴,趙無淵也不好待在屋裡,唯恐自己會莫名的控製不住。
他悶頭出來,一口氣就走到客棧門口,差點子抬步邁出去。
“客官!客官,等一等!”
掌櫃的追到門口,叫住他道:“客官,這裡有您一封書信。”
“我的書信?”趙無淵皺眉。
掌櫃笑嗬嗬遞過去,道:“是了是了,就剛剛您上樓之後,來了個白衣客官,說是讓小人捎一封信給您。他應該是有急事罷,走的匆忙。”
趙無淵心中狐疑,誰會知道他們的腳程,還特意送信過來?莫不是搞錯了?
他乾脆兩下拆開書信,“嘩啦”一展……
信上極致簡練,隻有兩行小字。
——三日後一泉山莊見麵
——孟為魚
趙無淵隻看一眼,當下臉色嚴肅,立刻拔身衝回了樓上去。
這信!這字!
與趙無淵先前收到的留言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叫他去玉琴台一見,結果在路上,趙無淵被身戴捕快腰牌的刺客追上,差點子喪命。而這一次,信上寫著什麼一泉山莊。
“嘭!”
“孟……”
趙無淵大力推開房門,話頭卻卡在了喉嚨裡。
就見燭光明滅的房間內,孟為魚正在脫衣服準備沐浴,說來也巧,此時正好不著寸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