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莊美豔打電話的事情,讓紀耀生出了鬥膽上門的心思。
回到家裡好好睡了一覺之後,她在第二天去了超市。
買了莊美豔喜歡的黃金項鏈,紀鴻喜歡的茶具,回到了三年沒踏足過的家。
門鎖早就換了,紀耀進不去,隻能抱著東西按門鈴。
半天沒人開,她隻能慢慢的等…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後,她才看到從電梯裡麵走出來的莊美豔和紀鴻。
和她印象中的一樣,莊美豔親昵的挽著紀鴻,笑顏如花。
卻在看到她的時候,臉上仿佛凍了冰碴。
手也從紀鴻的臂彎那裡抽了出來。
記憶中的莊美豔也不算溫柔,還有點絮叨,紀鴻則是一直安靜的扮演著溫情父親的角色,比莊美豔這個omega還要暖心。
對她來說是三年未見的父母親,對莊美豔和紀鴻來說,是頑劣不堪不學無術斷絕關係的女兒。
莊美豔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想不起是多久沒見紀耀了,但一點溫情都不想給她留。
“我們都斷絕關係了,你為什麼還在緊急聯係人寫我的名字?”冷聲質問,紀耀眼眶裡湧出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把手裡拿著的茶具放到地上,捧著項鏈盒子走到莊美豔麵前,垂著小狗眼好不可憐的喊:“媽媽…”
莊美豔二話不說,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紀耀的臉上。
紀耀的臉紅的很快,隨即露出驚訝錯愕,有幾分扮可憐眼神也變的真可憐了。
莊美豔有一瞬間的後悔,手垂了半天才發下來。
而在她身後的紀鴻早就慌了,連忙放下手裡的菜和肉,想去看紀耀。
莊美豔這時候回神,冷聲道:“彆動!”
“她紀耀,用你心疼嗎?”
莊美豔雖然是個omega,但她確實不算是太溫柔的那種人,平時就是,這會兒麵對著紀耀就更是了!
雖然剛才那副表情的紀耀,她很久沒見過了,可心軟也不過是一瞬間罷了。
從紀耀說要斷絕關係的那天起,她就不該再對紀耀心軟。
她曾經也一度以為,是紀耀的叛逆期延遲了,才會性格乖張,不聽話捅婁子。
畢竟學生時代的紀耀太乖,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追星,但也會省吃儉用,用假期工掙的錢去追。
可人活著多少都要有一些小愛好,莊美豔不乾涉,再則她和紀鴻那個時候正處在事業上升期,等穩定下來紀耀都上大學了。
畢業後也聽話考公,莊美豔自認對女兒是尊重的,說試一年就試一年,後來再沒強迫過她。
她和紀鴻就這麼一個孩子,不算嬌慣著長大,可也從來沒卻過什麼,所以她很是不理解,進入了電視台,成為演藝圈工作者的紀耀,怎麼就那麼快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
關心她,心疼她在她那裡變成了限製她的人身自由,本來和諧的家庭環境變成沉悶,尷尬。
直到她和時瑜結婚,徹底的劃開界限。
莊美豔不是不喜歡時瑜,也不是對演藝圈的人有意見。
甚至她對時瑜印象極好,也知道紀耀小時候就是時瑜的粉絲,但那段時間的紀耀太陌生了,陌生到她不認識。
所做的事情也都是離經叛道,她怕紀耀耽誤時瑜。
卻換來了一句:“時瑜願意的,你以為你是誰啊,管的那麼寬?”
那一天,一家三□□發了激烈的爭吵,紀耀怒吼著斷絕關係。
失望了一次次,莊美豔不顧紀鴻的勸告,讓紀耀如願以償。
就算事後,再怎麼想紀耀的時候,一想到她做的那些傷人心的事情,莊美豔就恨不得沒生過紀耀。
可到底,紀耀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血濃如水。
這幾年來,紀耀是一直沒服軟,所以莊美豔咬著牙生氣,對上次打來電話的紀耀還能冷嘲熱諷,其實心裡也是想的。
但這次高利貸的追到家門的事,她原諒不了。
“拿著你的東西,離開我家。”
“紀鴻,關門!”
就這樣,紀耀被自己的親生父母關在門外。
她隻來得及喊一聲媽媽,和挨了一巴掌,還沒說出自己的遭遇。
十幾秒後,紀耀紅著眼蹲下身,去把送給莊美豔和紀鴻的禮物收起來,想著下次吧,下次再送…
門卻被打開了。
紀鴻露個頭出來,拿出一張銀行卡來。
有的時候紀耀覺得,比起莊美豔,紀鴻更像個omega,他情緒穩定,對她溫柔,時不時就塞點零花錢。
但這次,她不敢收。
紀鴻便催她:“拿著,這都是爸爸給你攢的零花錢。”
一句話的說的,蘊含了不少信息。
從前被塞零花錢這事不定期,是隻要他回家了紀鴻就給的,少了幾百塊,多了大幾千上萬的都有,都是紀鴻日常攢的事私房錢。
他們家生意做的雜,紀耀記事起是開酒店的,最紅火的時候還開過一個三星的,後來生意不好轉手了,又在短視頻領域興起的時候,賣貨掙錢,自己開了工廠。
不過紀鴻就沒怎麼管過錢,隻又每年最後一個月的收入,莊美豔會留給他,日常不定。
小時候紀耀覺得他特彆窮,什麼都要偷偷摸摸。
給錢更是。
“爸,你留著吧,我都多大了啊…”
“嫌少?也是有幾萬塊的,你留著應急,至於貸款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