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房門被砰的關上,愛洛依雙手抱頭,默默了很久後有些懊惱的拿紙巾擦著嘴角,薄薄的皮膚用勁兒過了有些發紅。
其實她剛剛是有機會可以推開西索的,可她沒有。
西索湊上來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隻是不斷重複著庫洛洛曾經對她說過無數遍的一句話:
“愛洛依,你還小,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愛洛依把剩下的酒通通灌進胃裡,大量的升騰的酒沫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整個人如同進了桑拿房一般,臉上氤氳著晚霞般的紅暈,眼角眉梢攀染上些許酒後的媚惑,整個人又純又欲。
酒量還是太淺了,小小的人撐著最後一絲氣力跌躺進床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破舊的教堂裡,目光快速瀏覽電腦信息的俠客,凝滯了一瞬:
“團長,查到了,明天早上有一班去往NGL的渡輪,不過這輛渡輪是登記在揍敵客家名下的。”
庫洛洛麵無表情的合上書起身:“走吧,去碼頭那兒等她”
第二天一早,太陽隻露了個頭,碼頭上搬搬扛扛的人們就開始忙活起來了,喧囂吵鬨的聲音終究還是把在被窩裡犯瞌睡的愛洛依吵醒了。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西索,坐在床對麵的沙發,專心致誌的擺著牌塔,不過,在聽到小女孩窸窸窣窣起床穿衣的聲音後,牌塔塌了。
西索坦然的起身一邊拿起醒酒走向愛洛依的床邊,一邊調侃的說道:
“愛洛依醬~以後不要除跟我以外的男人喝酒哦~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像我一樣,能克製住本能的原始欲望~”
愛洛依如同一隻乖巧的小貓,呼呼吹著熱乎乎的醒酒湯小口小口的喝著,越過西索的不正經的話頭,嗓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旖旎婉轉:
“西索,渡輪到了嗎?”
眉頭不自覺的緊了緊的西索,心裡感慨道,這嗓音真是柔的要掐出水了,庫洛洛那家夥該不會是……身體有問題吧?
“到了呢~不過,庫洛洛他們一直在碼頭那堵著哦~”
愛洛依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下,隨後又恢複如常,語氣淡淡的回應道:
“嗯,知道了。”
西索神色如常的反問道:“要去見一麵再走嗎?”
愛洛依無奈的邊點頭邊收拾道:“都追到這兒了,不見一麵的話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忽然,愛洛依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西索,鄭重的請求道:
“西索,不要放開我的手,也不要把我推向他,請你一定一定要把我帶走,好嗎?”
西索金色的眸子霎時間覆上一層晦暗不明的欲色,不知道到底是在跟愛洛依承諾,還是在提醒自己:
“愛洛依醬如果露出想要逃跑的表情,到時候我拎起你撒腿兒就跑,如何?~”
撒~好像越來越糟糕了呢。
碼頭的礁石上,庫洛洛一動不動的坐著,風吹透了他的身子,整個人冰冰冷冷的,仿佛一個沒有靈魂,風乾的泥偶。
坐在碼頭木箱上的旅團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飛坦有些不耐煩的走到俠客麵前,踮起腳尖仰起頭質問道:
“所以在我們都不在的時候,團長跟愛洛依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飛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對團長這麼大的敵對情緒,或許是這小姑娘總是為自己把刑訊室打掃的一塵不染,又或許是因為愛洛依總是在他出門做任務時為他禱告。
芬克斯直接幫忙擋了回去:
“男女之間能是什麼事?不就是床上那點事,難道飛坦你外邊沒有女人嗎?”
俠客一個頭比兩個大,這幫人中,基本上沒有一個經曆過所謂真正的愛情。
互相尊重,是不存在他們的概念裡的。
雖然很多東西都可以通過強取豪奪的手段占有,偏偏唯獨感情這個東西,最忌諱這點。
小滴有些煩躁的摸了摸胸前的逆十字項鏈:“愛洛依到底跟團長怎麼回事?是私底下偷偷談戀愛了嗎?”
俠客連忙捂住了小滴的嘴,有些擔憂的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派克諾妲。
被風吹亂發絲的派克諾妲,雙臂交叉踩著高跟鞋,高傲的站立在風口處,頭頂不時飛過幾隻聒噪的海鷗,如同一座孤島,仿佛遠在千裡之外,與世隔絕。
俠客雖心有不忍,卻還是故意大聲的嗬斥了一句:“小滴你不懂不要瞎說!團長沒有說我們就不要胡亂猜測!”
與此同時,反應過來的富蘭克林,瑪琪,信長也都狠狠的給了小滴一個眼刀。
小滴睜大了溜圓的雙眼,翻湧的情緒在不停的攪拌。(無辜,迷茫,疑惑,不解,委屈。)
熟悉的腳步聲自遠而近傳來,庫洛洛心下一鬆,站起身凝視著那個方向。
愛洛依牽著西索的手,步伐堅定直直的走向那支渡輪,連一絲餘光都沒分給庫洛洛。
庫洛洛看著愛洛依把自己視作空氣的模樣,思索了一晚上的說辭,一個字兒都想不起來了。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