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所有的第一次,都屬於我。……(1 / 2)

“愛洛依,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可以再給我個機會嗎?”

庫洛洛語氣再不複以往的強硬,隻是多了份懇切,這份懇切終究還是起了反作用,愛洛依回想起在船上時,西索教授她念能力時的場景。

從友克鑫市前往NGL的路程還是過於遙遠了,哪怕渡輪以最快的速度前行,也需要十天左右。

大約在航行第二天的時候,愛洛依懷著忐忑激動的心情開始了修煉念的第一步。

在渡輪正中央,有一個能容納500人的放映廳,揍敵客家的渡輪用的都是頂級配置,即便偌大的渡輪隻有她和西索兩個人乘客,可被欺騙的絕望感還是讓愛洛依的聽覺變得無比靈敏。

西索的每一句話都猶如刀刺戳在心窩上:

“在教堂裡念誦詩篇時,曾經一度你創造出了一個虛幻瑰麗的景色,你自己渾然不知嗎?”

“愛洛依你說你是被庫洛洛撿回來的,撿回來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庫洛洛他,應該是偷了你的念能力後,抹殺了你的記憶,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關於人的記憶這方麵,派克……”

“前世,關於你的父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不過還好,可能因為重生這件事,陰差陽錯下你能開發出新的念能力,總比被偷了念能力等死來的強些。”

愛洛依沒有應聲,她隻是麻木僵硬的一遍又一遍想要騎上那匹馬,可那破腳蹬子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一樣,來回晃蕩,可憐馬兒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美麗的小姑娘動作突然變得有些粗魯,不停的嘶鳴著,狀態有些不安。

愛洛依氣急敗壞的罵著無辜的馬兒,罵著罵著就帶著哭腔蹲在了地上,像隻穿山甲一樣蜷曲著身體,保護著柔軟的腹部。

這時,一條細細的念線勒住了西索的脖頸,用“凝”一看整個身子都被密密麻麻的念線勒的死死的。

西索饒有興致看向瑪琪五味陳雜的臉,不正經的問道:

“嘛~你是真的想殺了我嗎?我很開心哦~”

瑪琪避開了西索的視線去,手上的念線一刻也不敢鬆懈,她隻是蹙著眉,溫柔的低聲勸道:

“愛洛依,我覺得你跟團長應該是有什麼誤會,你不要這樣自己瞎想,大家都很擔心你……”

瑪琪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似乎愛洛依逃走之後,團裡的氣氛就不太一樣了,信長和飛坦為了不和團長起正麵衝突,主動要求去尋找拍賣會的寶物,窩金和小滴沒覺得這是件多大的事,帶著派克去散心了,隻有他們幾個放心不下,跟了過來。

八年的時間,太久太久了,無形中幻影旅團的每個人對待愛洛依都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寵溺。

庫洛洛隱藏的太好太好,沒人意識到他和愛洛依之間的不對勁,所以哪怕愛洛依逃走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天,瑪琪還是覺得自己像做夢一樣。

庫洛洛揉著太陽穴有些頭疼,他已經十天了,啊不十一天都沒有睡覺了,不是他不想睡,是睡不著。

沒人注意到庫洛洛顫抖的指尖,他靠著殘存意誌力,步伐堅定走向愛洛依,將小小一團的她抱進懷中,上馬揚鞭,馳騰進一片茂密的樹林裡。

“瑪琪,帶西索去東邊的海岸,夜幕降臨前我會過去的。”

風聲呼嘯而過,偶爾能聽到野獸警示的低吼聲,坐在馬背上的愛洛依不由自主的摟住了庫洛洛的腰,這速度太快了,顛簸的馬背晃得她五臟六腑都要搖出來了,仿佛隨時都能把她甩出去。

庫洛洛乾裂的唇線緩緩勾起,落鞭的力度輕了些,他的愛洛依膽子小,彆再嚇著了。

潺潺溪水,清澈見底,蘆葦水草間還有幾尾遊魚。

庫洛洛硬撐著最後一絲神智,從馬背上把愛洛依抱了下來,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溪邊的大樹根旁,然後再也支撐不住躺在愛洛依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愛洛依僵硬著身子,看著枕著自己膝蓋就這樣堂而皇之睡著的庫洛洛,內心油然而生一種無力感。

果然啊,自己是個膽小鬼,是個不值得彆人同情的家夥。

哪怕這個男人心裡愛著另一個女孩,哪怕自己被他偷了念能力,哪怕前世他就那樣棄她而去。

她還是做不到,將他棄之不顧。

在渡輪上的每一個夜晚,愛洛依都需要安眠藥才能入睡,許是西索的話像一把開啟潘多拉魔盒的鑰匙,自那之後,她總是能回憶起一些零星的片段。

模模糊糊中她見到了自己的母親,明明上一秒還對她溫聲細語,下一秒沒有遲疑的斷送了彆人的生路。

她是逃出來的,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家族是個殺人如麻,嗜血成性的□□家族。

陽光漸漸從暖黃色變成橘橙色,在變成一段段赤紅色,溪水的顏色變幻莫測,添了些許夢幻童話般的感覺。

愛洛依儘量控製自己不去想那些讓她心口窒息的過往,沉浸在這片森林祥和安寧的氛圍裡。

兩個時辰轉瞬即逝,庫洛洛醒來後暗啞著嗓音,問的第一句話:

“這次怎麼不跑了?”

愛洛依不自然的把他從懷裡推開,磕巴的回應道:

“我不會騎馬,怕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