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一遍又一遍這樣告訴自己。

第二天早上八點，周衍如約來接蘇煙。

八點半，說早也不早，但在這個特殊的節日，確實沒有幾對新人願意來。

除了離婚的。

趕在他們前麵的兩對人，都是來離婚的，前一對還好，體體麵麵離了婚，出了大門各走各的，互不相欠，第二對就有些極端了，不知道因為什麼，兩人全程黑臉，更是在辦完手續後直接在民政局吵了起來。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工作人員抱歉地對蘇煙和周衍笑笑；“實在是不好意思，給二位造成了不便，請問你們……”

“結婚。”周衍言簡意亥。

工作人員詫異了一瞬，隨即壓下麵上不可思議的表情，笑容僵在臉上：“好的。”

其實也不怪工作人員反應太大，即使網絡都說愚人節領證結婚沒什麼問題，但大部分人還是挺不喜歡這天結婚，在他們的刻板印象裡，愚人節就象征了謊言，失信。

蘇煙和周衍辦了手續。

四月一日，他們成了法定意義上的夫妻。

周衍和蘇煙並排走出了民政局。

在門口，周衍淡淡勾唇：“合作愉快，周太太。”

蘇煙本就低著頭，看手機，聽到這句話，身形一怔，周衍捕捉到這一微小的細節，隻是還沒做出反應，蘇煙便抬起頭來，笑著說：“合作愉快，阿衍哥哥。”

這回愣住的是周衍，這個稱呼很久沒有聽她喊過了。

他們之間隻相差一歲，不過自小時候起，周衍便比尋常同齡人沉穩的多，相比起來，蘇煙算是比較皮的小孩，總是喜歡闖禍，犯了錯就低著頭坐到角落裡，委委屈屈叫他一聲阿衍哥哥，或者叫他弟弟周譯一聲譯譯哥哥，倆兄弟就知道，蘇煙又又又闖禍了，又該替她收拾爛攤子去了。

次數一多，蘇煙就乾脆一直這麼叫了，直到她出國留學回來時還叫著呢，不過自從一天起就再也沒那麼叫過了。

具體是哪一天呢？周衍也不記得了。

周衍見她與平時反應無異，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