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暗中盯著她上下學,保證不被妖獸侵擾的難道不是他嗎?
她在圖書館遇險,她那個看顧者又在哪裡?
……算了,耐心點。
帶著幾分煩躁,浮霄深吸一口氣,將她推開了。
司明月:“……”
總不能說,她有一點點失落吧!
想到這個念頭,她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不自然地退出一點,她好歹爬下了床,突然聽浮霄說話,話音中帶著幾分疑惑,“你受傷了?”
“……啊?”
浮霄摸了摸仍然散發著薄薄香味的血漬,它們就在眼前,幾乎染紅了一小片羽毛絨褥,“你的腿受傷了嗎?”
回應他的是司明月漲紅到發紫的臉色,和羞憤欲哭的神情。
好在那氣味大半被浮霄的氣息遮掩,再也沒有原先勾魂的馥鬱,使得浮霄能夠平靜地用頭腦思索這件事。
“你的血能吸引妖獸。”他轉了個身,仍然坐在床邊,隻屈起一條腿,一手輕鬆搭著,往她身下依稀血痕的地方看,“太奇怪了。”
司明月被他看得手腳無措,麵色很不自然,想說點什麼遮攔過去,卻又被他牽起了手心,痛感一瞬間席卷而來,那是在棧橋上摔出來的。傷口已經不再滲血,但還是猙獰一片。
他聞了聞那道傷口,皺起眉頭,“不一樣。”
說著又把她拉近了一點,想去聞她腿間的“傷口”。司明月頭皮發炸,往後急退,臉色爆紅,“不不不不用!過幾天傷口就沒了!”
“你以前有過嗎?”他還是很困惑。
她磕磕巴巴地回答:“嗯……每個月都有,不、不用管。”
“每個月都有!?”
浮霄的震驚不可言喻,現在在他眼前,這個幼崽似乎已經成了個麻煩體,“你知道我妖核的氣味頂多遮蓋一兩個月嗎!”
大眼瞪小眼,兩人同時陷入了臉紅耳熱的詭異沉默。
這件事,最後以一塊施了清潔術符的布條結束。
終於墊上了“月事帶”的司明月,再次感受到了腳踏實地的溫暖和安全。
至於怎麼糊弄浮霄,她含糊地說,他將信將疑地聽,最後做出結論,“可能是一種怪病,我會去查一查,看看還有沒有天人跟你有同樣的問題。”
她能說什麼?
當然隻能感謝了。
眼看著天色不早,司明月提出告彆,而浮霄望了一眼周圍暗沉的雲氣,神色晦朔不明,“也好,你的看顧者來了。”
“姬肆辛?”她驚訝。
轉而一想也是,圖書館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他不可能沒聽說。
“他肯定來找我了。”她眼睛一亮,抬腳往外走。
浮霄沒動,眉眼微哂,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以後怎麼辦?”
腳步一頓。司明月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月事。
每個月來一次,難道要每個月同他交融妖核一次?
“我反正無所謂。”回想起剛才兩人契合的滋味,他不由挑出一個笑意,侵略感連同親昵感伴隨著話語一道而出,“契合度很高,我也很舒服。”
司明月真想捂住他地嘴。
“以後再看吧。”她紅著臉落荒而逃,甩出一句話,“到時候我找姬肆辛也行,就不麻煩你了!”
身後的少年黑了臉。
“喂!”
他不遠不近地跟著,寢居很大,他卻綴在她身後,用克製淡然的語氣問:“我做你的看顧者,怎麼樣?”
幼崽不說話,走到門口,停住了腳。
她是在朱雀羽翼中飛上來的,現在又不能跳下去。
寢居的門似乎也是透明的,整個地方像個大罩子。她隔著玻璃往下看,層雲翻湧,霧氣茫茫,下麵似乎明亮一點,但完全看不清高度,但是有一點很肯定:跳下去就是個粉身碎骨。
“姬肆辛呢?”她後退兩步,覺得眩暈,又環顧四周。
浮霄本能地覺得這個名字聽著刺耳,於是不冷不熱地回答:“他正在上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