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她的五年多裡,並不是隻有他一人苦楚。
在未曾重逢的時刻,溫芸也在獨自曆劫。
不想用她的悲傷去刻意激化情緒,趙東沿換上輕鬆的笑臉,“本來想孝敬嶽母的,現在我要重新考慮。”
“考慮換嶽母?”
“那不行。”趙東沿說:“換嶽母就得換老婆,打死都不換。”
溫芸不再沉浸於傷疤般的過往,她能被趙東沿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次握手,輕鬆帶出枷鎖牢籠。
“在想什麼?”趙東沿捏了捏她手指。
“在想,那時候我為什麼不仔細看看你。”溫芸點了點他眉心,“除了這張臉,你還有哪裡好看?”
“身材,皮膚也還可以。這幾天曬黑了點。”趙東沿一本正經地答。
“你穿得這麼多,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撒謊?”溫芸咽了咽喉嚨,伸出手,手指從他的衣領開始,沿著衣領的弧線一路往裡。
趙東沿不怎麼堅決地捉住她手腕。
溫芸濕漉的眼神被房間裡的熱空調蒸得沸騰。
欲念、勇氣,各種情緒一頓爆炒,趙東沿不是趙東沿了,此刻是一盤鮮香爽口的飽腹佳肴。
“脫了吧。”溫芸說:“脫了我看看,才知道你有沒有撒謊。”
趙東沿額頭上的汗一顆顆往外滲,故作輕鬆地說:“小溫老師,你,不帶這麼玩的啊。”
“我玩什麼了?玩你嗎?”
趙東沿收斂笑意,像變天的海麵,眼底似海草瘋長,遮住所有陽光,隻剩深沉的、不見底的溝壑。
“溫芸,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溫芸搖搖頭,“我乾不了。”
還有半句:
隻有你能。
趙東沿反應過來,她從進門就嚷冷,空調調高,就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
溫芸看著他:“今天晚上還洗冷水澡嗎?”
趙東沿啞聲應,“嗯。熱水器好像壞了,水不夠熱。”
“沒關係,冷的話,你可以抱抱我。”溫芸環住他脖頸,側頭輕聲,“我有熱水。”
嗯,趙東沿第一次體驗這樣的熱水。
剛見時,像未被開發的小溪流,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化雪,水暖,潺潺流動,怯生膽弱。適應了春客的到訪,又如慢熱的主人,仿佛終於找到合拍的小夥伴。
哦,不是小夥伴,是營養充沛的大朋友。
大朋友會見小奶豆,友好默契地交換禮物。
趙東沿無數次中途停頓、抬頭,思索,觀察,調整。
淡藍色的床單是他自己帶的,此刻變得淩亂,似一朵雲在藍天上隨風飄搖。隨著他每一次的努力,雲朵便落下一場又一場的彩虹雨。
淡藍變深藍。
溫芸白皙的側頸也染上了淡淡的紅。
不知落了幾場雨,直到雲朵渙散成碎片,再也沒了呼風喚雨的能量。
“趙東沿……”
似苦求,似求救,溫芸有氣無力地抓住他的發。
最後一次雨。
熱烈地落濕趙東沿的臉。
他抱住溫芸,汗水不比雨水少。
溫芸在數次交鋒中差點斷氣,可她內心,重新沸騰,生機如焰。
安靜中,檢閱彼此的呼吸與心跳。
次級親密的事圓滿完成了……四、五、六……具體幾回溫芸記不清了。在極致的幸福感裡,會喪失理性的思考與常規的記憶能力。
但溫芸能夠事後補救。
等等。
她看著旗杆不倒的趙東沿,竟然開始穿衣服?
“你,你……”溫芸勇敢問:“不需要嗎?我,我緩一會也還可以……”
趙東沿看她一眼,“你的腿。”
“嗯?”
“剛才已經掰很久了,我怕他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