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二年冬，皇帝寫下退位詔書，於十二月十五日正式退位。

朝中掀起一片風浪，以貴妃為首的大皇子一派發動宮變。

陶家率領護衛隊及時營救。

淩貴妃一派正式落敗。

攬月宮——

“母妃，”唐景淵看著麵前的女人，麵色複雜，“母妃，兒臣以為，您已經放棄了。”

美人雖已近四十，但仍不顯頹色，恰如她的名字一般，熠熠生輝。淩貴妃——沈明輝道：“淵兒，這皇位，這江山如今姓唐！它早已不姓君了！你父皇是個糊塗的，想把這皇位拱手讓人，可是，他有沒有想過你啊？你是他的兒子，親親的長子啊！”

唐景淵看著女人，沈陽輝說這話時麵容甚至是平靜的。

“可是母妃，”唐景淵道：“兒臣本來也不願登上那個位置啊。“

沈明輝看著自己的兒子，輕聲：“我知道啊，所以我這不是在幫你取下這個位置嗎？”

沈明輝望著燭台，燈火搖曳，顯得渺小脆弱：“我想，我都把這個位置捧到你麵前了，你總不會還不要吧？”

“淵兒，”沈明輝道，“你一直很聽話的，從小到大你也是按照母妃要求的去做的，不是嗎？”

“淵兒，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聽母妃話了？”沈明輝眼神暗淡，哪有平日裡貴為貴妃的嬌縱？

“母妃，太子弟弟登基已成定局，”唐景淵看著生他養他的親，近乎殘忍道，“母妃，彆再做那些無意義的事了。”

“……”

沈明輝沒有說話，昔日皇城裡嬌縱的貴妃，名滿京城的沈家女，皇後娘娘的手帕交，終究還是不肯認命。

“明輝，本宮放棄了。”

“阿輝，本宮真的累了，這江山姓什麼我也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了。”

“阿輝，本宮不會阻止你，但我還是想勸勸你，算了吧。”

“阿輝，你首先是沈明輝，然後才是沈家女。沈家人怎麼努力都辦不到的事，你也不要強加在自己身上。”

“……”

“本宮明白了。”沈明輝抬起頭，華麗的珠花打在她明麗的臉上：“淵兒，你先回去吧。”

“可……”看著她堅毅的眼神，唐景淵壓下心底的擔憂，俯首，“是，兒臣告退。”

青年的背影漸行漸遠，淚水滑落，沈明輝仿佛又見到了那個軟軟糯糯叫她娘親的小團子。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