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的對抗性一下子就被挑起。
他也不管突然冒出來的KP,自顧自地琢磨著她話裡的意思,從二氟化氙的化學式到摩爾質量,等他終於想到分子結構時,才意識到宮野誌保的內涵。
你們科學家罵人可真臟。
思考間,一行人已經抵達定位的公寓。宮野誌保找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停車,一行人攥著鑰匙便進了公寓。
這是一棟十分老舊的公寓,隻有六層樓高。
既沒有電梯,甚至大門也沒有落鎖,走廊裡更是沒有燈光照明。
在日本時能堂而皇之地闖入案發現場的幾人,此刻卻隻能踮著腳踏上吱嘎作響的樓梯,一路貓貓祟祟地來到頂樓。
“鑰匙在誰手裡?”
“我。”
“門牌號呢?”
“6C。”
四人幾乎是用氣音在交流,站在最前方的安室透從宮野誌保手裡接過鑰匙,躡手躡腳地懟入鎖孔,然而隻進入了一半便被卡住。
“難道不是這扇門的鑰匙?”
“會不會是走錯了?”
“應該不會,你看,門上還有紐約警察的封條。”
安室透收回鑰匙放進口袋,等再次伸出手時,他的掌心裡多了一個發夾。
那是女生常用的一字夾,不僅是宮野誌保,曾接受過工藤有希子變裝的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都很眼熟。
“我帶家夥了。”
安室透的語氣十分平靜。
走廊上沒有燈光,他幾乎與黑夜融為一色,隻有一雙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
他征詢著其他三人的意見:“要試試看嗎?”
他們彼此看看,明白安室透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問。
如果他們真的搞錯地址,而這個房間裡也有人的話,恐怕他們這次真的會被送去吃牢飯。
最後還是工藤新一下定決心:“試試看吧。”
工藤新一開口,其他人多半不會有太大的異議。
安室透熟練地將一字夾固定成特定形狀,才剛剛懟進鎖孔,四人耳中就是熟悉的提示音。
【安室透使用鎖匠檢定。】
該來的總會來。
安室透這一投至關重要——萬一失敗了,他們都不敢想象會是發夾斷在門裡,還是會被鄰居舉報送牢子。
被其他三人盯著的安室透壓力極大。
他攥著骰子往門口的地毯上丟,希望能降低點聲音,至少萬一失敗了也不會被鄰居舉報。
【鎖匠檢定1d100(檢定/出目):33/28 成功】
【雖然不知道安室透為什麼會隨身攜帶作案工具,但是他憑借著嫻熟的撬門功底和豐富的經驗,將發夾往門鎖裡一懟一轉,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房門。】
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他們已經開始習慣無視KP那些槽多無口的描述,隻要不是失敗和大失敗就好。
“安室先生居然過了,好厲害!”
“真棒呢。”
“這是你第一次成功吧?恭喜你。”
安室透:???
你們這話聽起來可真陰陽怪氣。
他憋著口氣,轉動門把,悄無聲息地將門推開。
這棟公寓有些老舊,門被推開後發出吱嘎的聲音,嚇得後麵幾人手忙腳亂地示意安室透再放輕些動作。
房間裡漆黑一片,暖氣和灰塵的氣味在開門的同時撲麵而來,同時還參雜著難以言明的腐壞氣息。
安室透一低頭,門口的地毯上放著幾個信封,顯然是被人從門縫塞進室內的。
顯然,這個房間現在沒有人。
確定房間的主人的確不在,堵在門口隨時準備撤離的安室透這才放下懸著的心。
他拾起地上的信封,招呼著屋外的三人趕緊進去,在最後人進屋的同時,眼疾手快地將門合上,沒發出半點聲響。
“安室先生,這些信是?”
“應該是些賬單,”他們不敢開燈,安室透摸索著要去拿手機,卻不想一束明亮的光落在他手中的信紙上。
安室透抬頭,卻見宮野誌保戴著手套抄著手電筒,漫不經心地環顧起四周,淡定給出結論。
“這裡看起來的確很久沒有人住了。”
工藤新一點頭認同:“確實。”
空氣中雜糅了各種氣息的異味,光線裡浮遊的灰塵,無一不訴說著這個房間的主人很久沒有回來的事實。
“……你這手套和手電筒哪裡來的?”
“置物櫃裡拿的。”
“FBI的車裡怎麼什麼怪東西都有。”
“隨身攜帶開鎖工具的人沒資格說吧?”
“這看起來像是電費和房租的賬單,應該是前幾天剛到的。”
工藤新一不僅學會了無視KP,還學會無視了其他三人的拌嘴。
他借著宮野誌保的打光,低下頭去看安室透手裡的信件,甚至還上手將他們一份份撥開:“奇怪,怎麼沒有水和煤氣?”
秀一見怪不怪:“房東包了吧。”
工藤新一:?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見工藤新一檢查完,安室透又將信放回到地毯上,假裝無事發生。四人拿著手電筒或是手機照明,也沒口頭商量,便十分有默契地四散在屋內進行搜查。
安室透和工藤新一去了臥室,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則是留在客廳。
燈光下的客廳十分混亂,穿過的衣物散發著土腥和汗臭味,像小山一樣淩亂的堆在沙發上,有不少還滑落在地。
沙發前放著一塊臟兮兮地毯,印著帶泥點的腳印,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生活習慣很糟糕啊。”
宮野誌保隻看了眼冰箱就迅速合上,但也已經晚了,腐臭味一陣陣地從裡麵傳來。如果不是她常年泡在實驗室裡,這會兒已經乾嘔不止。
“就算我們今天不來,過幾天鄰居也會報警。”
赤井秀一聞到那股腐爛的氣味,扭頭去看宮野誌保那邊的情況,卻見她正盯著自己看,見他回頭,站在窗邊的宮野誌保衝他揮了揮手。
“你過來,我修一下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