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語調一改之前的輕快,冰冷得好似無機質的機械音。
熟悉的骰子再度出現在二人的手中,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本能地丟下骰子。
【靈感檢定(赤井秀一):70/53 成功】
【靈感檢定(安室透):70/90 失敗】
……
工藤新一和宮野誌保選擇的路明亮卻又安靜。
就像是還沒有準備好的後台,這條走廊上沒有音樂,沒有對話,也沒有四處更換場景演出的演員們。
“工藤,你有沒有發現不對?”
“你也察覺到了嗎?”
工藤新一環視四周,他到底還是個偵探,即使不依靠大多時候都失敗的偵查,也能靠自己的觀察來辨明周圍的情況。
對命案沒有什麼興趣的宮野誌保,在這種環境下也是提高了自己所有的警覺性:“這裡幾乎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不僅如此,這裡的光線明亮,氣氛卻極為壓抑陰森。
就好像身處盛夏的森林裡,晴好明媚的日光從葉片的罅隙中落下,可行至深處便越覺得壓抑冰冷,似乎有什麼東西隨時都會冒出。
工藤新一和宮野誌保都有這樣的感覺。
兩側的門多是緊閉,工藤新一記得劇院管理員馬克提過,這層樓的房間都將作為舞台使用,然而當他轉動門把手的時候,這些房間無一例外地都被鎖住。
“馬克不是說最近就要公演了嗎?”
除了劇本和演員出事外,不會連舞台都沒準備好吧?
在第八次開門無效後,工藤新一也忍不住懷疑他們進入的其實不是互動舞台的演出劇院——而是密室逃脫。
“你不是說,偵探就是要在盒子打開前,推理出裡麵的東西嗎?”
宮野誌保看起來倒是淡定,徑直走到下一扇房門前,重複著嘗試開門的動作:“那就試著推理一下屋內有什麼吧。”
“這裡麵不是沒整理出的舞台,就是雜物間吧。”
工藤新一現在看起來已經失去了興趣。
他對於“劇本比人命更重要”的觀點本來就不讚同,如果不是馬克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赤井秀一被卷入其中,再加上KP似乎很希望他調查這裡,他根本不願攙和進來。
“而且我的原話不是這個意思好嘛。”
“不是都差不多麼,誒?”
宮野誌保試探性地轉動把手,她本身也不報什麼希望,可是當發現這間房沒有被鎖上時,還是有些意外。
“怎麼了?”
工藤新一瞬間察覺異常,丟下麵前被鎖住的房間就朝她快步走去。
宮野誌保飛快與他對視一眼,又瞧了眼門板。
工藤新一立刻明白。
她的手還搭在把門把上,現在隻需稍稍向前推動,他們就能知道房間裡隱藏著什麼。
“讓我來。”
馬上就能揭曉答案的謎題就擺在眼前。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著沒興趣的工藤新一倒突然有些緊張。
他無聲地動了動唇,在宮野誌保退開後立刻上前接替,同時讓她藏到自己的身後。
沒有加油鼓起地喊出一二三,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無聲地向前推開了那扇門。
門口是一個遠比他們所住客房更大的空間。
從門口到窗戶的縱深與客房差不多,但左右的空間卻更為狹長——工藤新一立刻明白就為什麼其他的房門無法打開。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門。
不過是做成門的裝飾——本質上和牆壁無異。
這個房間真正的門隻有他們打開的這一扇,位於這個房間的正中央。
屋內光線幽微,卻在工藤新一和宮野誌保踏進房間內的一刻變得燈火通明,他們也終於看清裡麵的布置。
這像是一個宴會廳,地麵鋪著紅色的地毯,屋頂掛著華麗的水晶燈,牆壁上滿是與大廳相似的紅豆杉裝飾。
而貫穿了這個被打通無數牆壁而構成的房間正中央的,是一張長桌。
這種長桌在許多以歐洲為背景的影視作品中經常能看見,卻遠比那更長,僅是目測,單邊便能坐40人以上。
但這張桌子卻比桌子更矮。
比起餐桌,更像是個小型舞台。
因為此刻,在這個木質的長桌上便站著十幾個身著華服、戴著麵具的男男女女,他們兩兩組合,端著即將舞蹈的架勢。
“這是迎接那位的饗宴。”
充滿狂熱的聲音驟然響起,回蕩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工藤新一試圖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卻是一無所獲。隻能聽那不知躲在何處——或許隻是錄音帶的聲音繼續著他的慷慨激昂。
“那是偉大的存在,是無與倫比的,是至高無上的!”
“祂是奇妙的星,落於漆黑的池水又從中升起,祂將割裂月而降下影,向北前行,於十月升起。”
“我將開啟饗宴,獻上我的魂與歌,迎接偉大的▆▆——”
悠揚的音樂在聲音落下後驟然響起,這些互相擁抱的人隨之舞動。
工藤新一和宮野誌保的腦中還回蕩著剛才的話語,作為舞會開始前的陳詞,那實在詭異得過分。
再看桌上的那些舞蹈者們,在優雅流暢的動作下,是僵硬的肢體。
就好像是八音盒中精雕細琢的精致小人,即使能像穿上紅舞鞋後一樣永不停歇地跳舞,構成他們肢體也是木頭和石膏。
有了這樣的想法,再看桌上的那些舞者,工藤新一和宮野誌保便產生了奇妙的錯覺。
那些華麗的服飾包裹著的軀體逐漸變成了木頭傀儡。
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也逐漸失去五官,變成空空蕩蕩的白。
與此同時,他們腦內響起冰冷的聲音。
【工藤新一與宮野誌保進行靈感檢定】
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對視,手中便出現了熟悉的骰子,思維甚至來不及掌控軀體,他們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將掌心的物品擲出。
【靈感檢定(宮野誌保):90/41 成功】
【靈感檢定(工藤新一):70/1 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