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師,你們係有一個叫程涵的新生嗎?他住在我們F幢,然後把自己鎖外頭了,學生卡,身份證這些東西都沒,你能幫我查查嗎?”老師都能登學籍係統,上頭有著所有學生照片和具體信息,雖然照片是高考前拍的,但就過了怎麼點時間,還不至於讓人麵目全非。
丁凱無語,用手按了按突突的太陽穴,忍著怒氣給查了,把照片截圖了發過去。雖然這小孩看著有點差彆,但八九不離十,寧弈相當乾脆地把鑰匙遞給了他,囑咐道,“今天回去好好找找你鑰匙,要是明天再找不著,就在後勤的網站上報修換鎖,不貴,50塊。”
“知道了,哥。”程涵朝他瘋狂比心,“我就知道哥是愛我的,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麵,哥的心我都知道,走了哥。”不是,就吃了一頓飯而已,現在大學生這麼自來熟的嗎?
另一邊,丁凱強按著自己抽疼的太陽穴和暴動的血壓,仔仔細細地詢問病房裡的三位男大學生,“你們有誰來告訴我一聲,在因為腰傷進醫院的人行李箱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裡頭三人一個個搭眉聳臉的活像是看到了閻王。
旁邊的病友在一邊添油加醋,“你是他們老師對不對,你可得好好說說他們,這小年輕一個個的腦子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剛剛那個小同學推著這個行李箱哐當一聲就從外頭衝了進來,我們這些老家夥都在午休,一下子就被嚇醒了。接著是一聲沉悶的咚,什麼東西重重倒在了地上。我們哪裡見過這種架勢,肯定是好奇,要探頭出去看看。結果,你曉得伐,這箱子裡頭一點點在滲出血水。要不是我剛剛吃過降壓藥還扛得住,不然,你們就要在這裡給我送終了好伐。”
那時隻聽他嗷嗚一嗓子,撼天震地,響徹雲霄,右手猛地按下了急救鈴,這驚恐的求救傳遍整個護士站,“殺人了!”
裡裡外外醫務科,醫生,保安科站了一屋子,把這三人間病房塞得嚴嚴實實。
許偉幽幽地舉起手,給自己爭辯一句,“我和我爸說了很多次不要了,可我爸一定要我帶上。”
老爺子不乾了,把床搖起來繼續說,“你爸不靠譜,你這個小年輕勸不住喏?家裡頭老人家年紀大了,年輕人要頂上的哦。家裡頭肯定是小皇帝,什麼事都不乾的。豬肉好用黑色塑料袋裝的,菜市場裡頭隻有海鮮彆人才給黑色袋子,拿這袋子裹了你到底要不要吃的伐。”
黑子袋子,血水——誰看了人都要差點過去的。
梁家軒這時候倒是機靈了,急忙一層層打開黑色塑料袋給他們證明清白,“裡頭還是包了白色塑料袋的。就是在溫暖的室內捂久了,肉有點化了。”紋理分明,連精帶肥,漂漂亮亮一整個豬前腿,隻有自己家裡頭養的土豬才有這樣漂亮的眼色。
醫務科主任幽幽吐出半口氣,“要是真在醫院裡頭出了凶殺案,我們就是社會新聞的頭版頭條了,同學,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嫌醫院食堂夥食不夠好,要在這開燒烤party嗎?”
張昊急忙撇清關係,“不是,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裡麵裝的啥,就是想著許偉要住院給他把行李帶來,我不知道裡麵裝的什麼。”他說得又快又急,生怕這頂大帽子扣在自己頭上。
“喲,那時候我打包你不還要求我全程直播嗎?”許偉哀怨的聲音在後頭響起,瞬間戳破了他偽裝的假象,“張昊啊,我從來沒想過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知道整個豬前腿多重嗎?就這半箱都三十斤了,我一個人扛過來的,高鐵站那樓梯一步步,你數過有多少級嗎?”
丁凱準確抓住了其中核心,“這豬腿你們帶來打算乾什麼?在宿舍烤?學校宿舍不允許使用大功率電器,你們寢室有電磁爐還是鍋?內勤分不及格。”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梁家軒迅速找到了理由,“是寧弈,我們打算放在寧弈那煮,他不是這學期回來當宿管了嗎?就打算把豬肉放他那兒煮了。”他說得義正嚴詞,一本正經,各項邏輯十分完備,“他那兒能煮飯,我們打算存在他那兒,搭夥兒一塊慢慢吃。”
若是彆人還能被蒙過去,丁凱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貨色,作勢要給寧弈打電話,“寧弈是吧,我現在給他打電話,要是他說得和你們有半點出路,直接記大過。”
一聽到對峙,許偉的防線瞬間崩潰,把過程一氣兒倒了個乾淨,“對不起,寧弈不知道。他不想要豬腿,嫌麻煩。是我們看上他冰箱,想先斬後奏,豬腿我不要了。”
“要不,這豬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