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和丁凱說話臉上帶笑,可轉頭看著自己家好大兒卻和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上去又是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把自己整進醫院,自己倒是舒舒服服在這躺著,還讓你老母親過來伺候,你給我等著。”
另一邊的家長看著動作也是大開大合,看著有點怨氣。
寧弈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和丁凱小聲商量,“你說,我們要不要上去勸勸?”看看這力道,是真的一點都沒留手,他都怕瞎吃東西沒事,最後被家長耳光打出毛病來。之前不是說過這種情況吧,一巴掌下去耳膜穿孔,這事情不就大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不知道為什麼丁凱也跟著小小聲說話,“我覺得我們還是閉嘴吧,家庭內部矛盾,我們這些外人不好乾涉的。”到時候誤傷,不小心挨了一巴掌,能算誰的?要是路人至少一千一巴掌起步,他們這身份,挨了也是白挨,還得關心一下人家仔細手疼,劃不來劃不來。
既然有人照顧,也不需要他們倆傻站著,丁凱出麵簡單打了聲招呼他們兩個就趕緊溜了。
對於躺著的兩位來說,這實在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睡眠,從中午十二點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陽光依舊如此燦爛,窗外的鳥生生催著他們起床。金瑜凱猛地驚醒,“現在幾點了,陳嘉浩,快起來,我們去軍訓是不是要遲到了,軍訓下午兩點開始。”
“嗯?你說什麼?”陳嘉浩睡眼惺忪地看著牆上掛鐘,念出上麵的時間,“不是才1點嗎?我們還能再睡會兒,睡到四十再起吧,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還有點困,那麼早去也是在操場上硬曬。”
說的也是。金瑜凱也跟著躺了回去,伸伸自己胳膊腿。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用什麼姿勢入睡的,一覺醒來竟然感覺腰酸背痛的,不應該啊。難道一早上訓練他們後遺症那麼大嗎?
他望著頭頂天花板發著呆。看著看著,金瑜凱總算發現一點不尋常的地方,他的床簾呢,還有天花板上的風扇呢,為什麼床忽然變矮了。他猛地起身仔細看房間裡的環境,病號服,床頭的緊急呼叫鈴,他在醫院,張嘴嗷一嗓子,“陳嘉浩,快醒醒,我們兩個怎麼會在醫院?”
“醫院?”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答了他,“當然是要問問你們兩位大爺到底吃了什麼。”
一個巴掌穩準狠地落到了他臉上,發出清脆的啪一聲,他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病房,就在旁邊盯著他呢。金瑜凱覺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立刻把頭扭過去,“喂喂,浩子,你看得見嗎?我媽居然來了,我們肯定沒醒,快點睡回去,不然我們就離不開夢境了。”
啪——
又一個巴掌落下,金瑜凱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上頭緩緩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陳嘉浩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凱啊,這不能用幻覺解釋吧。”這明顯就是你媽真的到了啊。
可金瑜凱並不想接受這慘淡的現實,閉上雙眼睡得很安詳。他媽直接拽著耳朵把他拖了起來,“來,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去地裡亂挖東西還用嘴嘗。神農嘗百草都知道在旁邊弄個解毒劑,你是直接□□硬抗啊。要是不想活,我直接送你往生去,免得你在這天天作死。”
“媽…媽…媽,我錯了錯了。”金瑜凱拍著床邊連連求饒。
他本想做一個英勇無畏的烈士,但是架不住他媽拽耳朵是真疼啊。他都感覺自己耳朵上多了個豁口,完全扛不住一星半點。
他爸在角落裡偷偷給兒子使眼色,讓他當自己是跟木頭,千萬彆和他媽擰著,不然他們倆誰都沒好果子吃。
在有家長教育在先,他們全都老老實實的,一言不發,全權配合。醫生檢查確定他們全都健康後,終於大手一揮放他們回校繼續上課。隻是工作日的下午,宿舍裡頭卻是空空蕩蕩的,一個宿管都不在。
他們都在——
地裡揮汗如雨。
因為某個不長眼的學生在地裡瞎挖東西吃,學校要求宿管們利用下午時間,儘量把宿舍旁邊的草地都翻一遍,把裡頭的雜草,尤其是商陸全翻出來統一銷毀。連帶著校工,輔導員,有一個算一個,都在外頭揮汗如雨。
還有被迫加入的梁子軒幾人,問就是同門師兄弟必須共甘共苦。張昊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為什麼我們上了研究生還需要打掃公共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