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林炘又約了池衡幾次。池衡去了,付錢的不是他,是俞則臨。
每回林炘約他,俞則臨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其中,很沒明星架子地說:“帶我一個吧,我沒什麼朋友。想跟你們一起玩。”
池衡嫌他煩,俞則臨就說:“我買單。”
見他愛擺闊,池衡沒像之前對林炘那樣一再勒令自己付錢。多花點俞則臨的錢,他一點也不心疼。
每天拍戲耗儘了池衡所有力氣,要不是張淮這個17歲正值青春的少年眼裡需要光,池衡每天都是渙散的。
好不容易熬到Sweet女團演唱會,池衡早在半個月前就和導演請了假,陳鵑大發慈悲給他和俞則臨批了兩天假期,把緊要的戲碼都拍了。顏森知道他和俞則臨一同去觀看演唱會,彆提有多高興。他就希望池衡和俞則臨多接觸,等劇播出後好一起賣腐。池衡懶得跟他說,自己和俞則臨接觸的已經夠多了。比他以前在家跟他爸媽接觸的還要多。
周五,池衡和俞則臨坐上去臨市的飛機。
下艙後,俞則臨左右手被兩個行李箱占滿,池衡毫不客氣地他後麵慢悠悠走,順道打了個哈欠。
池衡剛才就快睡著,結果被提醒準備落地。他整個人困得不行,睡眼惺忪地擠出幾滴眼淚,隻想趕緊到酒店,踏踏實實睡一覺。
等到酒店,池衡才發現俞則臨隻訂了一間房。
他當即就不樂意了,Sweet火爆,粉絲知道她們要來臨市演出,早早就訂好了票。現下訂房哪來得及。池衡臭著張臉,懷疑俞則臨是故意的。
俞則臨緩聲道:“我想起來定的時候就一間房了。”末了,他道:“雙人房,兩張床。你放心,我不占你便宜。”
池衡聽著這話覺得古怪,要換以前的少爺脾氣,肯定是想自己一個房的。但現在沒這資本,再加上犯困,池衡就沒當一回事。他道:“我們倆男的,脫光了你還不一定有我大呢,誰占誰便宜。”
酒店有專門的人員幫他們拿行李,俞則臨終於騰出空休息。
到了房間,池衡躺下就不動了。俞則臨無奈,問他:“餓不餓?”
池衡舒服地眯起眼,從早上到現在他都沒吃,俞則臨不提他沒什麼感覺。提了還真有點餓了:“幾點了?”
“兩點半。”
“那也快吃晚飯了。”
“……”
俞則臨刷新了對晚飯時間的認知:“還早。吃點什麼,我點。”
池衡說隨便,俞則臨看著外賣APP,問他:“輕食沙拉行嗎?”
池衡手心向上,遮了眼:“我突然不太餓了。”
俞則臨忍俊不禁。
池衡的視野窄小,迷迷糊糊隻能看到天花板的一片白,看似餓得要吃東西,沒過幾分鐘便昏昏欲睡,把俞則臨跟他一樣沒吃飯這事拋擲腦後。
睡夢中,似乎有人為他蓋上被子。池衡分出心想:我的被子被我壓著,這被子是哪來的?
睡著的人,考慮隻是一瞬的事。乍一想又含混地陷入夢境。
一覺醒來,池衡神清氣爽。
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是俞則臨的被子。池衡下意識找尋俞則臨的身影,發現他正坐在床上看書籍。
還挺裝。池衡這麼想著,把被子掀起來丟給他,隨意找了借口:“權當我給你暖被窩了,不用謝。”
俞則臨頓頓,把被子收緊,泰然自若道:“謝謝。”
俞則臨順著他的台階下,池衡也滿意了。沒追問俞則臨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被子給他蓋。俞則臨的腦回路和他不同,池衡懶得跟他計較。
“池衡,你現在餓了嗎?”俞則臨的聲音細聽有些急促和慌亂,“你去洗個澡,我們出去吃吧?”
池衡剛睡醒,大腦宕機。沒聽出他語氣的不同,酒店暖氣開得足,他上下兩床被子,細想來確實有點熱。便同意了俞則臨的說法:“那你等我幾分鐘,我洗個澡。”
池衡從行李箱拿出衣物,餘光不經意瞥向俞則臨,發現他拿書的手略微僵硬,臉色不太好。池衡張了張唇,剛想關心他。大腦閃過一片亮光,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麼要關心俞則臨。池衡頓了下,起身去了浴室。
俞則臨鬆一口氣,把書放下。正要把池衡丟來的被子放在一邊,倏地聽見池衡的腳步聲。俞則臨僵著,保持著掀被子的動作一時沒了下一步。
“俞則臨。”池衡彆扭地皺眉,“你沒事吧?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彆硬撐著。”
俞則臨深吸氣,儘量平穩地說:“我沒事,你去洗吧。”
池衡哦了哦,放心了。浴室門關上,沒多久就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俞則臨垂眼看著那處,開始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休閒褲,沒那麼明顯。
被子還殘留池衡的溫度,半響,俞則臨低下頭,深嗅。
躁動的心愈發明顯,他的指甲陷入肉裡,疼得清醒回神。
俞則臨黯下眸,忽然在想,要是池衡看見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