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溪回應:“還沒。”
蘇柳想下床開門,蘇溪溪梳著頭發走了過去:“我去開門,阿柳彆下來了。”
秋槐花隻是想推一下,沒想到一手就把門給推開了。臭著臉走進屋,指責在床上的蘇柳:“不是叮囑過你,上床前要檢查門關好沒?”
蘇柳見奶生氣,忙不迭的從床上下來,小聲的說:“奶,我忘了。”
秋槐花不高興:“吃飯你怎麼沒忘?這點小事都記不住,你還能乾什麼?”
蘇溪溪想到自己是後進屋的,尷尬的說:“媽,不關阿柳的事。是我忘記關了。對了,媽你找我什麼事啊?”
秋槐花順勢轉移了注意力:“明兒十五,溪溪你還要和媽一起去縣城不?”
蘇溪溪猶豫了下,“去。”
原身和男同學快到處對象的階段了,這是畢業後兩人第一次見麵,也是這次見麵,原身和男同學確定了關係。
她必須去把這爛關係斷乾淨。
秋槐花不知道閨女心裡的彎彎繞繞,“那媽明早喊你,快去睡覺吧。”
轉頭就變臉對蘇柳說:“不管是誰後進屋,睡覺上床前都要看看把門關好沒。知道嗎?記不住我就換記得住的來和我閨女睡。”
蘇柳知道奶說到做到,乖乖應聲:“知道了,奶。”
秋槐花一轉身,蘇柳趕緊跟了上去把門關好。
蘇溪溪見狀:“阿柳,奶說話就是那個樣子,彆害怕。我下次記得隨手關門。”
蘇柳實話實說:“小姑姑,這本來就是我的錯,奶和我說過好幾次的。”
蘇溪溪一時啞口無言:“沒事,你回床上去吧。”
視線落到桌麵上,有雪花膏、蛤蜊油,兩根黃色和紅色的發繩;拉開抽屜,裡麵放著一個嶄新的筆記本和一隻鋼筆,還有一張糕點票。
這些都是男同學送的。
前者她都用過了,還回去不地道。蘇溪溪找了個紙袋子,把筆記本和鋼筆裝了進去。
把手伸進抽屜深處,掏出秋槐花給她縫的小錢包。裡麵放著一張五塊錢,三張一塊錢,五角一角各一張,還有好些張一分兩分五分的。
這就是她全部的家底了。
估算了桌上那堆的價錢,想起男同學還請過原身吃過好幾頓飯,忍痛抽出兩塊錢夾在筆記本裡。
最多兩塊錢,頂天了。
蘇溪溪收好小錢包,放在桌上。明天她要帶著,上街哪有不花錢的。
——
蘇溪溪知道第二天會起很早,但沒想到會這麼早。
天剛蒙蒙亮,都還沒見到地平線上有太陽,她就被喊起床。
全程被拖拽著到了村口,牛車上已經坐著三四個人。快夏收了,趕集回來後還要去地裡上工。
這牛還是跟大隊借的,這年頭,牛寶貴的很。
在不喜歡社交這方麵,蘇溪溪和原主終於達成了一致。秋槐花讓叫什麼,她就叫什麼。叫完就緊緊挨著秋槐花,當個漂亮啞巴。
沒等多久,牛車就坐滿了人。
路上大家聊天,蘇溪溪就專注補覺。閉上眼睛沒幾分鐘,就有人提到了自己。
“蘇家嫂子,好些天沒見著你家閨女了,真是越長越俊。”
“就是哦,比我家那丫頭好看不知道多少。”
“嬸子,我娘家有個侄子,今年21,人長得不錯,還在縣城裡工作。就眼光高,我看兩孩子還挺般配的,要不改天讓他們認識認識?”說這話的人是何春秀。
秋槐花笑著的臉刷的一下的沉下來:“我閨女才15,認識個屁。何春秀,你那娘家是啥樣整個大隊沒人不清楚。介紹給我閨女,安的啥心。真有你說的那麼好,還娶不到媳婦?”
何春秀是大隊書記李寬大兒子李富財的媳婦,當初何春秀不知道給李富財灌了什麼迷魂藥,李富財非要娶回家。
何家也是胃口大,家裡好幾個閨女,嫁女搞得像是賣女一樣,問李家要了好些彩禮。
婚後,何春秀背地裡還經常拿家用補貼娘家,更過分的是,自然災害的時候,李家本就吃不飽了。何春秀硬是偷家裡的一袋紅薯回了娘家。
這事鬨得大,兩家從親家差點變成仇家。
李寬不能容忍兒媳吃裡扒外,逼著李富財離婚。李富財耳根子軟,何春秀說了幾句軟話。李富財就原諒她了。
何家把吃得還了回去,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何春秀臉僵了一秒,還沒反駁,旁邊的李大娘就出聲了:“閉嘴吧,還嫌不夠丟臉?要不是我兒子尋死覓活不和你離婚,你能有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