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揭傷疤有一手(2 / 2)

蘇溪溪不傻,抱的愈發緊了,仰頭撒嬌:“不嘛,媽才不臟。”又給蘇桐使了個眼色。

蘇桐頂著好幾雙眼神壓力,顫巍巍從簸箕裡選了顆最大的,剝皮遞在秋槐花跟前,“奶,杏子很甜的。”

蘇梧緊張的看著,生怕蘇桐手抖沒拿穩,把小姑姑的計劃給打亂了。

場麵靜默了十幾秒,堂屋寂靜了沒人在一樣。這時除了蘇溪溪,沒人有膽子出聲,去觸秋槐花的黴頭。

蘇溪溪晃了晃秋槐花的胳膊,接過杏子遞在她嘴邊,哄著:“媽,阿桐給你剝的杏子,你嘗嘗嘛。真的很甜。”

秋槐花瞥了蘇桐一眼,冷哼一聲,將杏子吃進嘴裡:“給我站好,都是個大姑娘了,整天還站沒個站相。”

吃了杏子,加上這語氣,看來有戲。

蘇溪溪依舊抱著秋槐花,撅嘴道:“我再大,都是你的閨女。旁人才沒資格說我。”

不得不說,這話確確實實說到了秋槐花的心坎上。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龐,終是無可奈何的鬆懈了板著的表情。

氣不過的點點她潔白的額頭,“你啊,等你爸回來讓他好好說你一頓。一天天的,膽子還變大了,哪兒都敢去了。”

隨後就是無差彆攻擊在場的所有人。

“蘇柳,去把你小姑姑洗臉的毛巾拿來。”

“你這死丫頭,頭發又不擦,生病了就焉巴巴的說不想喝藥,平時一點都不顧及著身子。”

“看什麼看,你們仨不去做飯等著老娘我做給你們吃啊。什麼都要我說,拿你們當菩薩供著啊。”

“幾個臭小子整天不著家,一到飯點就跟蒼蠅樣聞著味兒就回來了。吃吃吃,也沒說幫著做點啥。”

“蘇梧蘇桐,愣著乾嘛,雞喂了嗎?還有瞧這堂屋多臟,一堆灰都不見有人掃掃。”

“蘇成陽,你又在地上打滾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地上打滾,你姐洗衣服不難洗啊。”

三個嫂子去了廚房,關上過道門說話。

蘭福英點燃柴火,挨罵了也不掩臉上的喜悅:“小姑子這運氣真好,摘了這麼多杏子回來。我瞅著那個頭,還挺大的。能賣不少錢呢。”

王香看向低著頭的方翠,眼中帶著豔羨:“聽小姑子那話,這杏子還是二弟妹家的阿桐找到的。阿桐這孩子,和她姐一樣乖,就是不咋愛說話。”

方翠臉僵了僵,分不清大嫂這話是有意刺她還是發自內心的話。

蘇家人誰人不知,蘇桐不咋愛說話有大半原因都是方翠造成的。要不是方翠執意要生兒子,忽視冷落了幼小的蘇桐。

魔怔的那段日子,還時不時的在蘇桐耳邊念叨,為什麼她不是個兒子等刺眼難聽的話語。

當時蘇梧還是個小孩,蘇明家又忙著賺錢養家糊口。門一關,外人如何能知道裡麵的事。

蘇大強和秋槐花的心思,大多放在自家閨女上,哪顧得孫子孫女。而且總不能破門進去盯著。

蘭福英一聽大嫂這話,就知道壞事了,捂著眼無言以對。妯娌相處了七八年,對大嫂二嫂的性格多少了解。

大嫂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在乎什麼顧忌,是個老好人。

二嫂心眼小,喜歡鑽字眼,平凡無奇的一句話,都踏馬能聽出彆的意思。

王香話剛出嘴,就意識到自己又提到不該提的了。馬上改口:“不愛說話也好啊,我家那兩臭小子,彆看相差了七歲。哎喲,每天鬨騰的不行。耳根子都鬨麻了。”

蘭福英都想給大嫂這逆天的說話本事跪下了,這改口還不如不改。揭傷疤是真有一手啊。

眼見著方翠臉色越來越差,蘭福英為了家庭和諧,不得不出來和稀泥:“大嫂,中午吃什麼你想好了嗎?爸他們快回家了。”

“二嫂,你幫我看看後背衣服裡是不是有螞蟻啊?癢死了。”

不止一次化解妯娌危機的蘭福英,早已輕車熟路。

罵歸罵,秋槐花摸著圓鼓鼓的杏子,心裡早把這堆杏子的去處一一分配好了。

家裡男人前腳進院子,男孩子們後腳就回來了。

蘇溪溪成功的再次得到了一番愛的教育。

蘇成運和蘇成越見小姑姑稀罕的在挨罵,乖乖準備閉上叫嚷的嘴。

蘇成越不用多想,徑直捂住了蘇成星張開的嘴,“不許出聲,想吃也給我忍著。沒見小姑姑挨罵了嗎?”

蘇成星望著杏子直流口水,眼珠子就跟黏在杏子上一樣,一動不動。沒一會兒就流了蘇成越滿手。

蘇成越嫌棄的在他衣服上把口水蹭乾淨,“受不了你了,收著點行不行啊?”

蘇成星眼冒亮光:“哥,我聞到了香味。你聞到了嗎?”

蘇成越無力的轉身背對著他:瑪德,沒救了這個吃貨。

蘇大強還沒說了幾句,蘇溪溪就開始示弱,委委屈屈的耷拉著腦袋:“爸,大哥二哥,我知道錯了。”

我不改,下次還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