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收回了手,沒再堅持拿回來,小聲說了句:“謝謝五哥。”
下了樓,容清遠夫婦遠遠地就從客廳處迎了過來。
林思靜手裡捧著個酒紅色絲絨首飾盒,大小正好能放進一隻手鐲。
容嫣呼吸微滯,下意識就想要拿回來。
容清遠推了下妻子,賠笑道:“還不把鐲子送給嫣兒。”
他將送這個字眼咬得極重,像是生怕陸硯珩聽漏似的。
林思靜臉上也儘是虛偽,不知是不是她的演技太好,竟生生演出幾分對容嫣的不舍來,“嫣兒,你大伯知道你心心念念這鐲子,特定花了重金尋回來,如今你嫁了人,正好給你當作嫁妝帶走。”
林靜思假模假樣抹淚,抽噎道:“往後你好好照顧自己,照顧五爺,你的房間大伯母為你留著,你要是想我們了就回來看看,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
哪裡是想她回來看看,分明是想要借她攀住陸硯珩這顆金錢樹。
容嫣接過首飾盒,顫著手打開,確定那就是母親的遺物後,心裡悶堵的那口氣徹底消散。
她終於拿回了她的東西,終於徹底擺脫了容家這個魔窟。
容嫣收好鐲子,淡淡看著眼前的兩人,眼神冷漠而疏離,“我知道了。”
“大伯,大伯母,時候不早了,我們走了。”
她還是保留了最後的體麵,是看在青夏的麵子上沒有和大伯撕破臉。
容清遠討好道:“我送送你們。”
他見陸硯珩手裡提著行李箱,暗罵容嫣不懂事,忙上前獻殷勤,“五爺,箱子給我,怎麼好勞煩您。”
陸硯珩冷冷地掃過容清遠,帶著獨屬於上位者的威壓,唇角卻含著笑意,“容總,留步吧。”
容清遠駭然停下腳步,身體猶如被冰凍住了一般,寸步難移。
他再清楚不過陸硯珩眼裡飽含的意味。
那是在警告他們守好本分,彆再招惹容嫣。
“五爺……慢走。”
這門親,他是注定攀不上了。
不過能換一筆資金挽救公司,也不算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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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容宅出來,司機適時上前接過行李放入後備箱,上車前,容嫣轉身看了一眼那棟她住了十幾年的彆墅,眼裡滿是複雜的情緒。
她感激大伯這麼多年對她的撫養,也心寒他毫不留情的利用。
這個地方曾經也給過她溫暖和感動,到如今,隻剩下一片冰冷。
物是人非。
她斂眸,俯身進了車子。
雲城的夜晚斑斕多姿,深夜十點,依舊可見霓虹燈光熠熠生輝。
勞斯萊斯駛進璽園彆墅時,容嫣昏昏欲睡,車子何時停下來的都不清楚。
直到耳畔響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她才猛然清醒。
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稍微撩撥就會泛紅。男人灼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耳骨邊緣,耳垂就像是被咬住廝磨般,酥癢難耐。
容嫣瑟縮了下,讓身體遠離陸硯珩,眼底升騰起迷茫,“到了嗎?”
陸硯珩眸光微動,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嗯。”
“下車吧。”
容嫣自然而然地搭上了陸硯珩的手心,借力下了車。
司機已經將行李拎進了彆墅,交給了周姨。
腳落地站穩,容嫣看向燈火通明的璽園別苑,才明白什麼叫做精致奢華。
容嫣跟在陸硯珩身後進門,周姨恭敬地等候在門口,躬身道:“先生太太,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陡然被人稱呼太太,容嫣頓了下換鞋的動作。
但很快,她就接受了。
既然已經和陸硯珩成了夫妻,她就要及早認清自己的位置,免得出錯給陸硯珩惹麻煩。
容嫣換好了拖鞋,和她上次穿的並不是一雙,這雙顏色粉嫩的拖鞋更像是為她特地準備的。
陸硯珩長指捏著手機,向容嫣示意了下,“我接個電話,讓周姨先帶你回房。”
“好的。”容嫣乖巧地點頭。
這裡是陸硯珩的住所,她在這裡除了局促還有些許的不安。
周姨:“太太,請隨我來。”
說完,周姨就推著容嫣的行李箱往裡走,繞過客廳樓梯,電梯赫然出現在眼前。
兩層樓而已,竟也裝了電梯。
容宅當真是不能比擬。
電梯停靠在二樓,周姨邊走邊給容嫣介紹,“這間是先生的書房,這間是影音室,這間是健身房……”
都快要走到儘頭了,卻沒聽見她此刻最需要的地方,“客房是在裡麵嗎?”
周姨禮貌地回應:“二樓沒有客房。”
容嫣眼眸微怔。
“那我住哪間?”周姨帶她來二樓,意思是讓她住在這裡吧,可這裡不是書房就是健身房,哪有她可以住的地方。
周姨:“您當然是和先生住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