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打算,容嫣今天會在容宅收拾行李,然後下午才會來璽園,這一切都在昨天晚上提前了,以至於她吃過早飯以後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待在陌生的環境,似乎做什麼都不自在。
容嫣在花園裡轉了一圈,小半個小時才出來,園子裡假山流水百花爭豔,小池塘裡養著無數錦鯉,容嫣閒來無事捧了把魚食投喂。
下午五點左右,許佳覓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進入璽園後,她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眼裡溢滿了驚詫。
“嫣寶,陸總也太太太有錢了吧。”她驚歎不已,“我還以為自己在逛大觀園呢。”
她現在可不就是那沒見識的劉姥姥。
容嫣很想表示讚同,礙於傭人在場,沒好意思說出口。
容嫣拉著好友到客廳沙發處落座,周姨隨即跟了上來,禮貌問道:“許小姐想喝點什麼?”
“咖啡就好。”許佳覓正襟危坐,生怕自己哪裡出糗給好友丟了臉。
周姨:“需要加糖加奶嗎?”
許佳覓:“半糖加奶。”
周姨:“好的,您稍等片刻。”
周姨離開後,許佳覓才稍微輕鬆一點,身體也鬆散了下去,“每天這麼裝優雅也挺累的,嫣寶,真是苦了你了。”
許佳覓腦海裡上演了好一出精彩的豪門大戲,包括但不限於婆婆刁難,妯娌嫌棄,傭人怠慢等等,她低歎一聲,心想一般人還真是做不了豪門太太,也就是容嫣性子好,忍耐力強。
不過陸硯珩風評一向很好,財經圈子裡誰人不知他溫文爾雅待人有禮,想必也會事事護著容嫣。
容嫣並不覺得辛苦,她隻是有點難以適應,“還好,不辛苦。”
許佳覓朝她眨眨眼調侃道:“心裡甜自然也就不苦啦,最多也就是那什麼的時候辛苦一點,對吧。”
容嫣茫然地看向好友,眼裡透著不解:“什麼時候?”
許佳覓湊到她耳邊,小聲咕噥兩句。
容嫣的臉頰肉眼可見地紅了,羞赧道:“你……你說什麼呢!”
“彆不好意思嘛,都結婚了發生點什麼不是很正常嗎,對了,我給你發的鏈接你仔細看了沒有?昨晚新婚夜感覺怎麼樣?”許佳覓一副八卦的樣子,眼裡閃著激動的光芒。
“沒有沒有沒有。”容嫣羞得頭都抬不起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熱。
她和陸硯珩清清白白,什麼都沒發生,可是這話,她也不能誠實地告訴許佳覓,畢竟她是答應過陸硯珩保密的。
許佳覓知道好友容易害羞,也就沒有逼她如實招來,隻促狹著看她,一臉蕩漾,“陸總一看就很行。”
容嫣沒搭話,她一旦開口,許佳覓肯定會乘勝追擊詢問她其他細節,她和陸硯珩根本沒有接觸過,怎麼答得出來,到時候隻會露餡。
至於他行不行,也和她無關。
周姨端了托盤過來,上麵除了兩隻杯子以外,還有些瓜果點心。
周姨一一擺好,說道:“太太,許小姐,慢用。”
容嫣:“謝謝周姨。”
周姨微微欠身,拿著盤子離開。
無人打擾,容嫣和許佳覓輕鬆地聊著天,約莫六點左右,門外傳來了汽車駛過的聲音。
很快,玄關處的門就打開了。
身材頎長的男人從門外進來,他上身隻著一件灰藍色襯衫,領帶上的溫莎結被扯得略顯鬆垮,神情似乎有些疲憊。
容嫣迎上去,局促地喚了聲:“五哥。”
她覺得自己此刻應該做些什麼,比如言語關心下班回來的丈夫,或是親密地肢體接觸一下,但她都做不出來,於是,她便退而求其次,接過了男人的西裝外套。
英式商務風的西裝外套,上麵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體溫,抱在懷裡的時候隻覺得溫暖。
陸硯珩換好鞋,隨性地走到容嫣身旁,嗓音帶著低沉的沙啞:“你的朋友來了嗎?”
“來了,人就在客廳。”容嫣答道。
容嫣緊張且不安,她在想她朋友的到來會不會打擾陸硯珩的清靜,他看起來似是喜歡安靜的人,就連房間的裝飾也是極儘簡約。
陸硯珩指節輕勾,徹底扯開了領帶,襯衫領口處的扣子也被他解開兩顆,身上的商務氣息儘散,此刻的他看上去更像是鄰家哥哥。
他的手指捏著領帶,骨節微微用力而泛白,細膩的皮膚之下隱隱可見蟄伏的青色脈絡。
“五哥,領帶給我吧。”容嫣伸手去接,她抱著他的外套,再拿他的領帶也很合適。
陸硯珩沒做多想,遞給了她,兩人走到客廳時,許佳覓隻見一對璧人迎麵而來,眼睛仿佛經曆了一場盛大的洗禮。
怎麼看都覺得這兩人極為般配。
陸硯珩目光看向許佳覓,溫和笑笑:“你好,許小姐。”
許佳覓立刻從沙發處起身,“陸總好。”
職業病幾乎刻進了她的骨子,讓她一看到人就感覺自己是在給大佬做采訪。
“許小姐隨意一點,不必拘束。”
許佳覓訕訕點頭,求助的目光投向容嫣。
大佬的氣場太強,她實在是招架不住。
要是想波瀾不驚的麵對這些商業大佬,她可能還得修煉個好幾年,將自己修成職場人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