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珩長指一下一下點著屏幕,冰寒冷寂的眼底暈染著笑意,他像是操控者一般,把控著遊戲的節奏,並且享受其中。
【可以。】
他心裡想要的稱呼並非隻是五哥而已,但現在才剛剛開始,沒必要將獵物逼得太緊,否則隻會嚇跑那隻小兔子。
想到出女孩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陸硯珩低垂下眼睫,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
容嫣覺得他們之間的進展似乎有些過快,這僅僅隻是認識的第二天,他就讓她喚他作五哥,轉念想起幾天後就要領證結婚,又覺得似乎不算快了。
他們就算是協議夫妻,可在人前,依舊需要表現得恩愛,喚對方昵稱也是親密的表現。
至於陸硯珩怎麼喚她,她也不太在乎,隻要不是和許佳覓一樣叫她嫣寶就好,這兩個字實在是令人羞恥。
午休時間快要結束,容嫣也結束了和陸硯珩的對話,上崗前腦子裡又回味了一遍對話內容,心裡不禁五味雜陳,一方麵為解決了問題而放鬆,另一方麵又為即將要結婚的事而迷茫。
她拿起工位上擺放著的日曆,用紅色記號筆將周五那天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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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容嫣都沒有再和陸硯珩說過話,有幾次點開了對話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而陸硯珩也從未給她發過消息。
自從陸硯珩讓司機到容家給她帶話,容清遠對她的態度大變,恨不得將她直接供起來,就連說話都輕聲細語了許多。
周五一早,容嫣剛從浴室洗漱出來就聽見了敲門聲,她走過去解開鎖,打開了門。
一身絲質長裙的大伯許思靜拎著個紙袋,笑意盈盈地遞給容嫣,“嫣兒,這是大伯母特意為你準備的裙子,換上試試。”
容嫣眼眸輕落,看見了紙袋上的logo,心笑道大伯母當真是舍得,容家現在都已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還肯砸幾萬塊錢給她買裙子。
容嫣接過袋子,乖巧地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大伯母。”
許思靜:“五爺見了喜歡就好。”
哪裡是為了送她裙子,不過是變著法子討好陸硯珩罷了。
容嫣已經不會去計較這種虛情假意,為不相乾的人傷心難過是最不值得的。
合上門,容嫣將裙子從袋子裡拿了出來,水藍色的吊帶連衣裙,腰身收緊,領口深v,性感又撩人,不可否認這條裙子的設計做工無可挑剔,但確實不適合她,尤其不適合今天的場合。
容嫣收起裙子,從衣櫃裡找出了一身職業裝,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雪紡襯衫,下身黑色長褲,簡潔又乾練,領完證之後就可以直接回公司上班。
她的戶口本是單獨的,一直由她自己保管,昨晚上已經小心放進了包裡。
下了樓,許思靜見她打扮得隨意,並沒有換上她準備的長裙,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不自然地扯出一抹笑:“怎麼穿得這麼簡單,給你的裙子呢?”
“下午還要回報社上班,穿通勤裝方便。”容嫣淡淡回複。
許思靜還想再說什麼,話還沒出口就被容清遠打斷:“嫣兒,快出去吧,可彆讓五爺等著你。”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容嫣不著急,倒是容清遠急不可耐,生怕容嫣出去晚了惹陸硯珩不高興。
容嫣換上黑色小高跟鞋,穿過庭院到門口時就見陸硯珩的車已經停在那裡等她了,司機見到她恭敬地打了聲招呼,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輕扣車門,“容小姐,請上車。”
容嫣俯下身,視線正好對上車廂內的男人。
男人穿了身深色西裝,筆挺的西服外套內是一件純白色襯衫,沒打領帶,領口處的扣子隨意地解開了兩顆。
“早。”男人眉宇間透著溫和,唇角含著笑意。
他給人的感覺像是夏夜晚風,拂過臉頰時隻有舒適。
容嫣上了車,同樣報以友好的笑容:“早,五哥。”
剛落座的司機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叫五爺這個稱呼。
透過後視鏡看到五爺臉上的舒展的笑意,他輕呼一口氣,問道:“五爺,回璽園嗎?”
“去民政局。”
司機瞪大了眼睛,緊緊捏住方向盤,手裡冒出的汗快要打濕手套。
陸硯珩不著痕跡地看了司機一眼,“怎麼了?”
“沒事,沒事。”司機慌忙鎮定下來,定好路線,啟動了車子。
他起初隻是察覺到五爺對容小姐的感情不太一樣,不曾想一周不到的時間兩人就去民政局領證了。
不會的,肯定是他想錯了,也許隻是去民政局辦點事而已。
車子平穩地行駛,容嫣緊張地抓著包帶,眼睛看向車窗外的景色。
道路兩旁的梧桐樹枝繁葉茂,樹蔭下路人行色匆匆。
“嫣嫣。”
耳畔處傳來男人低沉繾綣的聲音,像是在念詩一般,將她的名字都念得雅致了幾分。
“嗯?”容嫣下意識側過臉看他,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時,心跳驟然停頓了一秒,她輕輕咽著口水,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陸硯珩手上把玩著一個絲絨盒子,像是飾品盒,他的手掌寬大,襯得那隻盒子更加小巧玲瓏。
修長的手指打開禮盒,露出了藏在裡麵的戒指,戒指的設計並不複雜,卻很彆致,不是櫃台裡常見的款式。
最為突出的便是中心鑲嵌著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