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琬也是眉目含笑,她對於自己的手藝還是有點數的,但她也沒有想到一碗簡單的清湯麵就可以俘獲官員的喜歡。
杜明兆仰躺在椅子上待了一會兒,感覺肚子緊繃的感覺消散之後,才起身來到鄭琬和趙青悠麵前,笑著誇讚道:
“兩位娘子的廚藝很好,某享樂了。”
“杜主簿過譽了,您不嫌棄清湯索餅簡陋就好。”
“返醭歸真,才能看得出真本事。”
麵對如此高的評價,趙青悠真的是無法借著鄭琬的廚藝當是自己的功勞,身子向後退一步,解釋說:
“鄭琬娘子才是做出這道清湯索餅的人,兒不過就是燒火罷了。”
聞言,杜明兆抬眼往鄭琬的位置看出,要不是趙青悠說清楚,他還真看不出來樣貌嬌弱的鄭琬還有這一手的好廚藝。
“技藝精湛。”
“得您誇讚真是兒的榮幸。”
杜明兆吃美了,心情也美了,帶著美好的心情往前院走去,一路上還不停誇讚今日的早膳之好。
聽得眾人吃驚不已,誰人不知他們公廚的劉師傅就會做魚?天天吃魚,就算是他們都水監負責各司魚類供應,也沒必要天天吃魚吧?
更何況那些魚吃起來刺多肉腥,哪裡值得愛吃羊肉的杜主簿如此誇耀?
大多數都已經杜明兆是熬夜時間太長,腦子出了問題,聽了他的話就像是耳旁風,風一吹就消散了。
可也有人聽進心裡,好奇能被杜主簿誇讚的早膳該有多美味?
於是快步往後廚的位置走去,路上正好撞到昨日被提醒第二日早點到後廚吃早膳的牛辛櫞。
牛辛櫞冷不丁地就被人從身後攬住,一扭頭發現是自己的好友柳泉。
還不等他詢問緣由,柳泉就激動地開口:“牛二你也是聽說了今日後廚有準備好吃的?特意來的。”
說著,還露出一副我們兄弟倆真是有默契的表情,一時之間牛辛櫞都沒想出要如此解釋自己也出現在這裡。
畢竟後廚的早膳是最簡單的一餐,根本彆想從裡麵吃到什麼好吃的。
大部分人還是習慣在來都水監的路上自行買點吃食解決。
就在他還在思考理由的時候,兩人也來到了後廚。
趙青悠一看見牛辛櫞立即激動地喊出聲:“牛魚師你來了!快快快!鄭娘子特意準備的早膳,要是來的再晚一點就什麼都沒有了。”
實在是現在她的內心都還在震驚,鄭琬的廚藝,以及清湯索餅被杜明兆誇讚的事。
她自己也嘗了剩下的那一碗,現在迫切地想要找個人分享自己的心情。
絲毫沒有注意到柳泉的存在,柳泉也不樂意當空氣,快步接過她遞來的碗,輕嗅碗中傳來的鮮香味,感歎道:
“聞起來甚美,這就是杜主簿誇讚的滋味?”
卻不曾想當趙青悠看清楚是其他人接過時,根本不願意放開自己的手,兩個人就著碗開始了一輪拉鋸戰。
而一旁的鄭琬還在下麵,她等杜明兆離開之後,想起自己和牛辛櫞的份被人吃了,加緊做出拉麵,剛下來一碗給牛辛櫞,她的那一碗還沒煮。
柳泉看著皺著眉頭不解地說:“都是都水監的人,難不成牛二吃得,某柳泉就吃不得?”
趙青悠連忙解釋說:“這不是今日後廚準備的吃食,這是之前落水後住在雜役房的鄭娘子,為了感激牛魚師的救命之恩,特意做的早膳,要是柳魚師真的想吃,可以等待會兒後廚的早膳,按理說做早膳的人也該到了。”
聞言,柳泉依依不舍地鬆開自己的手,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牛辛櫞的方向。
而後眼神又迅速轉向後廚裡自己唯一不認識的一個人,諂媚地笑著說:
“不知某可有這個機會享用鄭娘子的手藝?剛從河裡回來,正餓得慌。”
柳泉剛靠近,鄭琬就已經聞到一股濃鬱的腥味,聽他說剛從河裡回來,頓時明白緣由。
她剛才也注意到進屋時柳泉與牛辛櫞的親密姿態,以及牛辛櫞現在臉上的尷尬,不想讓恩人為難,解釋說:
“自然可以,柳魚師在一旁稍微等會,兒這馬上就好。”
“不急,不急。”
聞言,柳泉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站在一旁等候自己的索餅出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