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從這些日子與趙青悠的交談當中也得知,趙家是一個大家庭,所有人都擠在一起,她去的話估計會搶占其他人的生活空間,但那也是為了生活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且還要借點本錢才能支攤位,現在聽到杜明兆的邀請,她難免有些心動,不想要太麻煩一直給予自己幫助的趙青悠和牛辛櫞。
而且根據杜明兆所說,隻要早膳一結束,她還可以自由活動,出外麵支攤子也可以,這樣還能快點還錢。
幾經思考之下,鄭琬長吐一口氣,笑著對杜明兆說:
“如是這樣,兒自當樂意。”
杜明兆立即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高興,還好他腦子轉的快,不然這樣一位能做出美味佳肴的人才就要離開了。
可取回鄭琬包裹的曲峮卻是有些迷糊,什麼時候杜主簿也可以安排公廚的人手了?
想到這,他忍不住輕咳一聲,打斷杜明兆腦海中美好的想象。
“咳咳!”
杜明兆立即回神,看著曲峮那不讚同的眼神,立即明白自己還是太著急了,得趕緊想個法係彌補。
“見過杜主簿,鄭娘子這是你的包袱,拿好。”
“多謝曲典事。”
拿回自己的東西之後,鄭琬對著杜明兆和曲峮行禮後腿,興奮地帶著自己的好消息離開。
屋內,杜明兆飛快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腦子裡頭腦風暴無數次,在推開房門,看到崔知韞的那一刻,腦海中立即出現一個好點子。
“崔監丞,這是您要取來的,從河底打撈出來的麻袋。”
崔知韞看向桌上的麻袋碎片,呈現出一種灰褐色,與平日裡官營鋪子裡的很不一樣,再用手仔細感受,乾硬的手感格外粗糙。
忍不住動手翻動起來,忽然從裡麵掉落出一節沒燒斷的紅繩,指腹的觸感告訴他,這不是麻繩,而是更為上成的細娟,普通百姓都不能輕易上身的細娟。
胸中突然冒出一股怒火,他勢必要將這群人抓住。
或許是崔知韞的表情一向控製的很好,站在身前的杜明兆就一點都沒發現崔知韞的怒氣,思量再三,將自己的想法道出。
“不知崔監丞可還記得今早享用過的清湯索餅?”
崔知韞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了杜明兆一眼。
這下子杜明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就是崔監丞對於那份清湯索餅肯定也是非常滿意,接下來說話也就更加有底氣。
“某聽聞公廚每日早膳都是雜役們隨意對付,都水監內的官員也都不愛去公廚享用早膳。
可您想,我監每日負責各司供應,下麵的魚師幾乎每日都是趕早從河中回來,還有那焚膏繼晷,熬了一夜的官員,腹中空空,公廚無人主持也不好。
既然今早製作早膳的人技藝如此高超,何不請那位女娘往後專門負責公廚早膳?”
崔知韞回味了一下早上清湯索餅的滋味,再想到杜明兆提出的實際問題,點點頭表示應允。
“此事你去負責。”
“諾!”
杜明兆的這一聲格外響亮,就連門外路過的同僚都可以聽到,讓人情不自禁想象裡麵發生了什麼大好事,居然能讓杜主簿如此興奮?
一得到崔知韞的許可,杜明兆辦起事來也就更有底氣。
除了崔知韞是都水監的二把手之外,還有就是崔知韞的另一個身份,博陵崔家的嫡長子,往後肯定是要繼承崔家的基業。
雖說如此科舉入仕可以讓寒門入朝為官,可五姓七望的存在,還是讓人難望其項背。
僅僅這個出身,就可以讓崔知韞在都水監暢通無阻,就連都水監少監做事有事都得看崔監丞的麵子。
杜明兆也像是拿了尚方寶劍一般,立馬同負責公廚事宜的官員說清楚。
一聽到是崔監丞的吩咐,官員也不敢多說什麼,反正就是一個不入流的早膳廚子,崔監丞就算是把公廚換成崔家的地界,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因此,鄭琬留在都水監公廚擔任早膳廚娘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當看著鄭琬被負責公廚的王典事帶來後廚的時候,趙青悠還以為是因為早上私自動用後廚食材的事情被揭發了,剛想要跪地求饒,就聽到王典事扯著嗓子說:
“往後鄭娘子就負責公廚每日早膳的供應,爾等全權協助,不得有誤!”
“諾。”
眾人雖然不明白為何鄭琬搖身一變,就成了早膳的負責人,可大多數人還是非常高興的,經過早上的事,大家都覺得鄭琬更容易親近,也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