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危簡直弄不明白,為什麼係統要把她的新手福利放在這種荒郊野外的鬼地方,常慶幾人離開後,就再沒有人路過了。
彆說客人,她在屋裡等了一天兩天,完全沒見著人影,路過門口的活物隻有被她的土豆燉牛肉料理包香味吸引來的變異狗,看著能有門那麼高大,路思危在天台上看見那隻野狗的時候被嚇了一大跳,第一次認識到原來自己真的在末世位麵開店。
不過好在,這隻野狗衝進院子之後,係統立刻將其控製住,晾了這隻野狗一晚上,路思危看它的眼神很通人性,驚恐中又帶了請求,便從屋子裡翻出一條似乎是給牛用的項圈,套在它的脖子上,拍拍它無法動彈的身體,說:“作為擅自闖進來的懲罰,你就暫時成為這家超市的看門犬吧,趕走那些不請自來的野獸,但是不能對客人大呼小叫。”
“有人敢鬨事的話,會像你一樣被控製住,到時候你就負責把他們扔出去,三天之後讓你離開,我會給你吃的,不準挑食。”
看著這隻很有些帥氣的大黑狗眼神動了動,路思危單方麵認為它是同意了,便往後退了好幾步,走到門邊,在心中叫係統解開它的控製。果然,這隻狗能聽懂她的話,它能自由活動之後,嗚咽似的輕輕叫了一聲,蹲在原地,俯下身子,示好地搖了搖尾巴。
即便黑狗已經表示臣服,路思危也沒有心大到立刻去摸它的腦袋,她指著已經長到膝蓋高的蘋果苗位置,對黑狗說:“我先叫你大黑了,那是你的位置,跟小蘋果好好相處,不準打架。”
黑狗大黑點點頭,很小心地挪了過去,趴在蘋果苗旁邊,覺得還挺舒服,路思危看它很聽話,從係統處買了半頭牛,放在大黑麵前,示意它吃。
看著黑狗大黑張著大口狠狠撕咬牛肉的血腥樣子,連隻雞都沒殺過的路思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她的表情管理很好,若無其事地走回屋子裡,關上門,僵硬地走到樓上,乾嘔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很好,她知道係統為什麼要把店的位置定在這裡了,如果在荒廢的城市裡,肯定會有很多喪屍,說不定還能看見幾夥人為了進超市搶購東西火拚的血腥場景,路思危覺得自己目前還難以接受。
開店最初冷清點也好,冷清點好啊!
但路思危沒有想到的是,剛收服看門犬大黑,就有一大波“客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陽光晴好的上午,大黑正在院子裡埋頭吃肉吃得不亦樂乎,嘴邊沾著血痕肉絲,身後的尾巴一晃一晃,再縮小幾個碼,看著就真跟普通的農家看門狗一樣了。
但路思危不知道的是,被她視作看門狗的大黑卻有著一個相當威風的,讓許多人害怕的名字——追風呼雷犬,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整個石泉鎮,除去極少數人類活躍的街道,全部都是它的領地。
追風呼雷犬的嗅覺極其靈敏,能順著風聞到近百裡外的味道,最開始路思危吃的螺螄粉味道飄了很遠,當時它以為哪裡的變異臭鼬要跑進它的領地,借著天上的雷雲在附近炸了很多雷,等雨下來了,臭味散去,它本以為敵人被趕跑,便沒有再管。
然而雨停之後,風中又帶來奇怪的臭味,沒過多久就變成一股刺激性的香味,追風呼雷犬終於順著味找到目標,卻因為看不透裡麵的人類實力如何,十分謹慎地蹲守在外麵。
直到路思危放棄火鍋底料,開始煮土豆燉牛肉的料理包,那香味飄到追風呼雷犬鼻子裡,餓了好幾天的它被勾得實在忍不住,一時衝動跳過院牆衝進院子,被當場控製,僵在原地完全無法動彈。
被晾的一天一夜,追風呼雷犬經過了怎樣的心裡掙紮隻有它自己知道,但看大黑吃得搖尾巴的樣子,它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好像還挺滿意的。
可是忽然間,它警惕地站起來,將還沒徹底吃完的牛身子扒拉到蘋果苗旁邊,將它們擋在身後,眼睛睜大,看到一隻穿著長筒靴的腳將門口擺放的招牌踹飛很遠。
它齜著掛著猩紅肉絲的犬齒,又看見幾個男人被推將進院子,還有男人大罵的聲音。
“你們這幾個廢物,連個普通人都抓不到,還讓人跑到臨北,跟那邊的人勾搭上了,他害死我弟弟的仇必……須?!”看到院子裡好像隨時要發動攻擊的追風呼雷犬,男人的話音戛然而止,來過這裡的五個男人也驚得呆住了。
他們和臉上還帶著血痕的追風呼雷犬對上視線,心臟跳得極快,其中一個咬咬牙,指著它身後的屋子說:“就是這裡,我們看到常慶從這裡麵出來,背了一背包物資,還弄到了木倉和手/雷,但我、我們之前來的時候,還沒看到這隻、這隻狗。”
該死的,為什麼才走三天,這家超市竟然多了這麼一隻看門的猛獸,和計劃的不一樣!
“陳隊,我們怎麼辦,要和它打嗎?”
“嗬,一隻勢單力薄的三級變異狗罷了,我已經到達三級巔峰,正巧,再吸收一枚變異晶核說不定就能晉升,你們跟我一起上,宰了它,待會兒把房子從頭到尾搜一遍,我倒想看看常慶那個廢物到底在裡麵找到了什麼!”
說罷,陳冀雙拳燃起火焰,一躍而起,向大黑撲將過來,它眼神忽地凶狠,卻沒有直接發動攻擊,無形的流風聚於足底,毛發間有隱隱電光閃現,聚在大門口的人皆拿出武器,可在空中的陳冀卻是臉色一變,這變異野狗的脖子上好像隱約能看到東西?糟糕,是項圈!
這隻三級變異野狗竟然是隻看門犬,怎麼可能!難道這房子是有主人的?!
但已經晚了,係統的防衛功能啟動,除了上次來買過東西,也沒有敵意的那五個,所有人全部被一股強大的外力控製住,再難動彈。陳冀更是僵著身體掉落在大黑麵前,大黑臉上露出人性化的嘲諷笑容,抬爪壓在陳冀身上,鋒利的爪子就在陳冀眼前,可無論怎麼努力,陳冀連個火花都憋不出來,更彆提反抗。
他目露絕望,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
“大黑,把他們堆到牆邊吧,先晾一天,等冷靜了再說。”
“嗷,嗷嗷!”大黑一爪子把陳冀踢到牆邊,嘭得一聲,又控製著流風將門口的木樁子們按照威脅度分成幾堆,依次擠在陳冀身上,把下麵的陳冀壓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路思危在天台上聽完他們的對話,已經大致了解狀況,知道自己貌似被當成借刀殺人的那把刀,便嗬嗬對那五人微笑著問:“五位客人,你們帶不速之客前來,是想做什麼?”